鐘景開了一個尺度很小的葷話,初晚臉紅得要滴出血來。這人在學校無論做什麼事, 雖然漫不經心, 但也是正經對待。
老一輩的人沒說錯, 擁有好皮囊下的人都是假正經。
初晚在下車前硬憋了兩個字出來:“下流!”
因為鐘景的這層關系在,謝眺越安分了許多, 初晚教學也相對輕鬆了許多。只是謝眺越透露的一些字眼讓初晚不免擔心鐘景。
什麼“私生子”“不重用”“母親生病”這些字眼, 總的來說就是家庭複雜。
不過鐘景和初晚的聊天中並沒有透露這些。鐘景一向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 他不願意拿這些爛事去煩初晚。
鐘景在那個家裡待得壓抑,發悶, 偏偏鐘維寧那個變態還要時不時刺他兩句。
晚飯,鐘父難得回家吃飯。一家人安靜地吃飯, 發出調羹碰到晚發出的聲音。偶爾, 鐘維寧和鐘父彙報股票漲跌問題,鐘景自動遮蔽他們, 默不作聲地吃飯。
馮阿姨瞪了他們一眼, 柔聲道:“吃飯的時候不準談公事。”
他們果然不再談, 鐘父想起了安靜吃飯的小兒子, 詢問道:“放假在家裡幹什麼?”
鐘景頭也懶得抬:“睡覺,打遊戲。”
鐘父脾氣向來暴躁,聞言立馬摔了筷子, 沉著臉道:“我養你這麼大, 就是為了讓你活得這麼混的?”
鐘維寧瞪了鐘景一眼,以一種兄弟姿態責備道:“小景,你怎麼回事?一家人好不容易吃一頓飯, 你怎麼說話的?”
鐘維寧起身給鐘父盛了一碗湯,溫聲說道:“爸,消消氣。”
“不值得。” 鐘維寧若有若無地朝他所在的那個方向瞥了一眼。
鐘景低頭勾唇冷笑,被他們三兩句話弄得食慾全無。
他放下筷子,低聲道:“我吃完了。”
鐘父看著鐘景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頗有威嚴地喊道:“站住。”
鐘景身形頓了頓,聽他發話。鐘父繼續數落他:“整天待家裡像什麼,明天去公司實習,阿寧給他安排個職位。”
一句話落地,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馮阿姨勸道:“小景還小,這個也不急吧……”
鐘父睜著眼睛瞪了他一眼,怒道:“還小,明年就二十了,過兩年就畢業了一張白紙怎麼接管公司。”
老爺子一句無心的話讓他們兩母子神色皆變。還是鐘維寧生意場經歷得多,他現在一時弄不清父親到底是在試探他還是真的要把公司交給那個私生子。
無論當下哪種情況,他都應該披上他那偽善的皮。
鐘維寧安撫性地按住母親地手,恭敬答道:“放心,父親,我一定會給他安排個好職位的。”
第二天,鐘景姍姍來遲。負責接待他的經理看見鐘家的小少爺來得這麼早,礙於他的身份也不好斥責他,只能陪笑,按大少爺的安排了一個閑職給他。
鐘景冷笑,早就預料到了該是如此,他從來沒對鐘維寧抱半點希望。畢竟鐘維寧一直拿他當外人看待,處處防著他。
經理還給鐘景安排了一個辦公室。鐘景在辦公室待得百無聊賴,開始刷起遊戲來。
鐘維寧透過監控看見鐘景這幅懶散的樣子放下心來,他想,爛泥就是扶不上牆。
鐘景知道鐘維寧肯定會監視他,不過他也不覬覦這家公司的什麼,白送給他都不要。
一到下班的點,全公司的人留下人加班,鐘景溜得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