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初晚那個套娃是粉色的,鐘景的是藍色的。
放學鈴聲響起,初晚連飯都沒吃,捧在粉色套娃在路上小心地走著。她有自己的小心思,這樣子,算不算是情侶信物?即使那是自己認偽的。
她正暗自竊喜著,忽然一股沖力向她襲來。初晚一個不小心,粉色套娃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哎呀,對不起,”張莉莉捂著嘴巴,一臉的無辜,“多少錢,我賠你吧。”
“莉莉你又不是故意的,你就是太善良了,”有女生假惺惺說道,“賠點錢得了。”
張莉莉正掏出錢夾,想要把錢扔到初晚面前羞辱她時。
初晚發出一聲嗤笑,眼睛眯起來看著張莉莉,嘴角的弧度漸漸放平。
張莉莉一陣後怕,她這種嚴肅又壓人一頭的氣勢和某個人很像。
她腦海裡浮現一張臉,那人漫不經心,眼睛銳利,看著人時帶著壓迫感,但又不把人放在心上的意思。
張莉莉終於知道初晚身上這氣勢像了?像鐘景。
“你笑什麼?”張莉莉瞪她。
初晚彎腰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直視她:“比賽嗎?”
“比什麼賽?”張莉莉狐疑地看著她。
初晚平靜地說:“跳舞。我輸了的話,我答應你一件不違反底線的事情。”
“你輸了的話,麻煩別那麼幼稚,總是來欺負女生,有本事的話,公平競爭。”初晚一字一句地說。
有本事的話,公平競爭。這句話實在不像是從初晚嘴裡說出來的話,她一直脾氣好,對什麼都默不作聲。沒想到有一天也會伸出爪子來。
其實是初晚討厭這種無休止的下三濫的小動作。粉色套娃碎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哭。粉色套娃不止是她和鐘景一起完成的東西,更是她自己的心意。結果就這樣,被別人憑空摔碎了。
但她知道,在張莉莉面前哭,只會加劇事情的嚴重性。她想找一個理智公平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說顧深亮是男寢502的大喇叭是真的沒錯了。鐘景還在電腦看查著資料,顧深亮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話全部倒出來:“人長得俊就是好,你知不知道兩大美女為了你打算pick了。”
鐘景盯著電腦螢幕眉毛都沒抬一下,一臉的漠不關心。
“張莉莉那種張揚又愛爭搶的性格,我還能理解,可這次聽說是初晚主動要和她比賽的,奇了怪了,她一向……”顧深亮一個人自言自語。
鐘景握著滑鼠的手頓了一下,迅速捕捉到關鍵字眼:“初晚?”
“嗯啊……”顧深亮後知後覺地說道。
鐘景把手裡的煙一掐,撈起外套就出門了。
留下顧深亮待在寢室一臉的目瞪口呆。
鐘景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初晚遲遲未接,他眉心微蹙,響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才接通。
“你在哪?”鐘景直接問她。
“在舞蹈社。”初晚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通話電流不穩,沙沙的聲音就伴隨著初晚嬌軟的喘氣聲傳進他的耳朵裡,他的喉結不自在地滾了一下。
“我過來找你。”
他趕過去的時候,初晚正穿著塑身舞蹈衣正在壓腿。
她劈成一字馬坐在原木色的地板上,側著頭往一邊下腰,露出欣長白皙的脖頸。額頭上的汗一路滴落到那對若隱若現的溝裡。
舞蹈室還有其他練習的男生,看見初晚這一幕,愈發覺得她出落得水靈。男生正直直地看著,忽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
鐘景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才把視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