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遙看初晚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巴戳了戳她的臉:“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是吧,鐘景。”姚遙沖他抬了抬下巴。
鐘景回頭,看著姚遙,眼神卻停留在初晚身上,露出一個痞笑,淡淡道:“是啊。”
上課沒幾天,城合大學迎來了社團招新活動,社團招新分為兩次,第二次是一些沒招齊人員的人進行補招,誰也不想自己的社團受到冷落,於是各學長學姐使出了各種招數來吸引新人員。
初晚起了個一大早,把自己收拾得幹淨且清爽。姚遙打趣她:“我的小初晚,您這是去約會啊還是去約會?”
“不是,我想穿著得體一些,萬一入社還要競爭什麼的就麻煩了。”
然而事實證明,初晚想多了。
男生宿舍這邊風景就不同了,比如鐘景和江山川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顧深亮起了一個大早,將自己收拾得十分精神。
鐘景是被他室友顧深亮給勸出門的。他在寢室睡得好好的。顧深亮像個幽靈一樣站在他面前足足盯了他有十分鐘。
“你看我幹嘛?”鐘景一臉的睡眼惺忪。
“今天社團招新,一起去吧。”顧深亮眼神期待。
鐘景翻了一個身,把臉埋在枕頭裡:“沒興趣,你們去吧。”
“是啊,亮哥你就饒了我們吧,每天上早習都把我上瘦了,整整瘦了十斤,好不容易到了週末能休息會兒,你還不放過我們。”江山川一臉的不滿。
顧深亮有些愧疚地低下頭一直沒說話,陳嘉收拾得精神,還給自己梳了個背頭,美其名曰要充分準備好一切邂逅自己的女神。
“快走,兄弟。”陳嘉催促他。
顧深亮抬起頭,看著睡在床上的兩個人,一臉堅定:“不行,要走一起走。”
“……”鐘景。
“……”江山川。
顧深亮繼續打持久戰:“作為你們的寢室長,我必須要對你們負責。”
鐘景懷疑這貨就是天生來克他的,那天學長過來查寢問寢室長選好了沒有。鐘景當時在打遊戲,抬眼看了看在洗手池堅持手洗衣服,稱洗衣機洗不幹淨的顧深亮,深刻覺得此人身上又有吃苦耐勞的好品質,說了句:“就他吧。”
“快點走吧,去晚了只能撿別人剩下的社團,比如太極社啊之類的。”顧深亮強調道。
十分鐘後,鐘景和江山川黑著臉出了門,兩人像丟了魂兒一樣閉著眼睛跟在兩位室友後面。即使這樣,也吸引了大片目光。
陳嘉和顧深亮像參觀動物園似的感覺新奇。學校北門處的一塊大空地上,各個社團的人支起一把太陽傘開始吆喝。“各位學弟學妹!走過路過看一看啊,不看白不看,看了也不要錢。”
姚瑤進去沒兩分鐘就被輪滑社給吸引了,看著學姐踩著滑板的酷勁兒繞著她們花式轉圈,吹了聲口哨躍躍一試。
初晚繞著這塊長長的空地找了三圈都沒有找到舞蹈社,今天太陽又有點大,她實在是有點吃不消找了個就近的椅子坐下來,右手不停地往臉頰扇風。
“同學,你坐了我們社長的寶座。”忽地冒出一道聲音,語氣驚喜。
初晚忙起身,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也沒看清就往下坐……”
對方穿著寬松的稠衫,衣襟上用金絲紐扣盤成了一朵玉蘭花,中國式老布鞋,長了一雙小眼睛。
“沒關系,你坐吧,”他笑眯眯地問:“小學妹,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太極社,養生大法的不二之選,既可以強身健體,又可以怡情養性……”
“我,我暫時還沒這個打算。”初晚還是站起身。再坐下去,她怕下一秒就要成為太極社的一員了。
初晚躊躇了一會兒,認真地看著學長,詢問道:“學長,我找了一圈怎麼沒發現舞蹈社?”
小眼睛學長有點不好意思,本來初晚眼睛就生得烏黑,滴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他時完全無招架之力。
“嗨,那個你就別想了,因為某種原因,舞蹈社要閉社了就是說不存在了的意思。”小眼睛學長壓低聲音跟她說。
“什麼?”初晚急了,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她辛辛苦苦熬了兩年,為的就是上大學能專心加入舞蹈社,她設想了一萬種與舞蹈再次結緣的方法,就是沒想過出這種意外。
初晚一急下意識地就扯住小眼睛學長的衣袖,聲音在太陽底下顯得軟軟的:“不是,到底怎麼回事,學長,你們跟我說說嗎?”
“學妹,雖然我很想跟你說,但是……不行!”小眼睛學長側頭看了看只扯住自己一丁點衣袖的小學妹的手,五指纖白。
此時的鐘景正無欲無求地跟在顧深亮後面,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倏忽,他偏頭間瞥見了不遠處有根豆芽菜和一個男生站在一起,姿態親密。
鐘景拎住正欲往前沖的顧深亮,後者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鐘景清了清嗓子:“往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