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小,沒長大呢,不適合談戀愛。”
肖然自以為幽默的言語引來周圍人一陣的噓聲,對於他的回答顯然大家是不滿意的,不過大家似乎都沒有見過他去約會,似乎他還真的沒有女朋友。聽著肖然的話,陳薇望著梁滇仁的眼神中有著一絲猶豫,而林果則幹脆直直的望著肖然,眼神中極盡的溫柔,根本把旁邊的郎震當做不存在。
“沒有,要不我拋了郎震,當你的女朋友?”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大家幾乎要崩潰了,大家的目光全部轉向了聲音發出的地方。林果一改自己的可愛,一臉戲謔的看著肖然,大家都認為那是他的一句玩笑話,鬨笑地想要看到肖然出糗。
可肖然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堅持,這讓他可以肯定,讓自己對此稍作遲疑,林果所說的話也許真的會成為現實,這可是一個敢想敢做的女人,但是這絕對是肖然絕對不希望看到的。
“果兒,這玩笑我可開不起,你們家郎震都快要殺我了。”
肖然趕緊自嘲的擺脫這一切,郎震也伴隨著鬆弛了下來,拍著肖然的肩膀,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樣,看那眼神中透出的一絲無奈卻讓肖然對他們兩個的發展不由得擔心起來。
“他?還早著呢。不過目前來說,表現還算可以。”
林果心中明白肖然這盤菜終究不會放到自己這張桌子上,在一味的糾纏下去,也許會適得其反,到時候連朋友都沒的做的情況可不是林果想見到的。林果望著身旁這個家夥,雖然怎麼看都比不上肖然,但是也挺不錯的,高大魁梧,自己的媽媽也正是喜歡這種型別的女婿。林果挽起郎震的臂彎,詳細打量著這個自己也許從未真正正視過的男人。臂彎傳來的生硬讓郎震身體一震,這可是林果第一次和自己有真正意義上的身體接觸,幸福瞬間充斥著他的整個身體,在他的心裡成神也不過如此了。
“那你呢?這麼個大美女什麼時候被你追到手的?老實交代。”
趁著機會,肖然趕緊把話題轉到梁滇仁的身上,說實話他也對兩個人之間的發展過程挺八卦的。
“誰讓你前一段時間被天山童姥看中,一直被他折磨著,我們可是看到老梁的艱辛歷程了,那可謂是跋山涉水,刀山火海啊!”
天山童姥是大傢俬底下給劉敏起的綽號,肖然想想前段時間的確被她折磨的不輕,又是外出參加培訓班,又是參加省緊急救援隊短期集訓,根本沒有時間關注科裡發生的一切。不過這段時間的痛苦歷程,卻讓他風華內斂,整個人提升了不少。
“哪有那麼嚴重,也就是送上班,接下班,陪用餐,獻鮮花什麼的。嘿嘿!”
梁滇仁說的很輕松,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其中的辛勞,不過見他看著身旁的陳薇,一臉的幸福,這些勞累和他身旁的那抹美麗相比,絕對是值得的。
“還有你怎麼不說?那次英雄救美。”
“還有英雄救美,快說說。”
郎震的話再次勾起了大家的興趣,除了陳薇和梁滇仁,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盯著兩人,深怕錯過後面的狗血情節。
“也沒什麼,不就是又一次接薇薇下班,遇到幾個喝醉的流氓,就幹了一架。”
梁滇仁仍是一臉幸福的看著陳薇,伸手握住身旁的小手,陳薇抽動了一下,卻並沒有堅持,讓他緊緊地握著。陳薇明白那次情況是何等的嚴重,五六個喝醉酒的人追著兩人,如果不是梁滇仁練過自由搏擊,如果不是正好有警察巡邏車經過,後果絕對不會只是梁滇仁在病床上躺上幾天。也是從那一次之後,陳薇對於梁滇仁的追求不再排斥,認真的品味著兩人之間的感情。
“你是不是也該抓緊了?別老讓那麼多美女惦記著怎麼行。”
問題又一次拋到了肖然身上,趙麗娟意味深長的問著他。
“我不在乎身後站有多少優秀的女人,我將執著我心,去尋找天地間只屬於我的那一抹嫣紅,哪怕需要用去我一生的時間,在所不惜!”
肖然一臉自戀的放著豪言,大家望著這個無恥之人的表情都不盡相同,可大多也都是充斥著鄙夷。
趙麗娟平靜地望著其他兩個女人看著肖然時眼中包含的獨特味道,微微地笑著,這個家夥還真是挺優秀的,似乎要集完全寵愛於一身了,不過說真的,如果自己不是早早的結了婚,或許也會被他身上那些特有的東西吸引吧。想到這裡,不經握緊了自己老公的手,溫柔地望著身旁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徐清風感受著手中的溫度,正好迎上了她的目光,那眼中的溫柔幾乎要融化自己,而且這是自己一個人獨享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隨著點餐上菜,一切進入了用餐節奏,眾人的話題也漸漸落到了慶祝大家成功告別院前轉入院內之上。
酒店的音響中傳來的臺灣名曲和江南小調,讓人在用餐時間享受片刻的溫馨。餐桌上,年輕人們不甘落後,不停有杯子裡的泡沫溢位來,有人在忙著添酒,有人卻在一旁規勸大家少喝點,還有些人只是呆呆的笑著。在這裡,真正令人醺醺沉醉的並不是那淡若白水的杯中之物,而是回憶,和由著回憶蔓延到席間的情意。大家飛揚著笑的眼和紅的臉,用毫無顧忌的語言表達著迴旋的美意,彼此都在借用著手中的瓊漿玉液,追憶著自己的似水年華。
聚會在大家的興致中漸漸落幕了,告別眾人,肖然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開啟屋內所有的燈,輕輕的在父親留給他的唱片機上放上一張唱片。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的,回升出我心坎。那緩緩飄落的小雨,不停地打在我窗,只有那沉默不語的我,不停的回想過去……”
機器裡傳出蔡琴低沉委婉的聲音,肖然有些落寞,坐在飄窗上,點燃一支煙,在煙霧繚繞中望著街上的人來人往,看著高樓大廈中燈光的明滅。
蔡琴的聲音觸動著肖然的心神,從學生時代開始,在同學們都瘋狂迷戀小虎隊四大天王鄭智化的時候,他卻單單選擇喜歡有著濃濃深情的蔡琴,那獨特的嗓音伴著自己度過了十幾個春秋了,在她的歌中,肖然有著昨天的回憶,有著曾經愛和執著。
女朋友?肖然真的不知道有過還是沒有過。上中學期間,肖然曾經暗戀過一個女孩兒,兩個人是同學,是很好的朋友,每天夜幕降臨的時候他都會試想第二天會和這個女孩兒有怎樣的邂逅,幻想這個女孩兒與自己有一次浪漫的約會,靜靜坐在電影院的某個角落裡看一場屬於兩個人的電影,害怕告白會讓那個女孩兒遠離自己,他一廂情願保持著朋友的關系。
在那段最純真的日子,蔡琴的歌伴著肖然守候,有著許多的無奈,有著許多的心酸。兩個人考上了同座城市的大學,當他鼓起勇氣向她表白的時候,卻發現女孩兒旁邊多了一個身影,自己的守候變成了無果。從那之後,害怕再次受傷的肖然在感情上選擇了木訥,對身邊喜歡自己的女孩兒選擇了無視。陪伴他的依舊是蔡琴的歌曲,在歌曲裡肖然蛻變著,感慨著,靜心的解讀著自己,解讀著回憶,解讀著周邊的一切。
從上學到現在,自己已經在這座城市十年多時間了,盡管有著眾多的同學、同事和朋友,可是對自己來說依舊陌生,好像仍然遊離在這座城市之外。今天的聚會上肖然看到了趙麗娟眼中的溫柔,看到了梁滇仁身上的執著,看到了郎震肩膀上的守候。同樣是依據這座城市的人,在他們的身上,沒有看到孤獨與寂寞,有的都是對家的嚮往和溫馨。肖然意識到真的該為解讀完全的自己去找另一半了,這樣可能才是讓自己真正融入這個城市的最終籌碼,微微跳動的悸動心似乎也在向自己昭示著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