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唐所居就在藥行後面的巷子裡,這巷子的名字也頗有意思,叫五唐巷。
這鋪子從籌備開設到正式開起來已經過了半年,陶唐和五湖也已經半年不見了。
在州會做生意比不得在香蘭鎮,州會的水更深,而且藥材市場早就飽和,所以陶家才一直沒有在這裡加一個據點,陶唐也是廢了很多功夫才終於把這鋪子開起來。說起來還是當年和陳將軍結下了交情,藥材行才接到了第一筆訂單。
陶唐很感嘆,這因果之間還真是妙不可言。
噼裡啪啦的炮仗燒完了,陶唐也就回到內堂去了。
是夜,五湖來了。
“我怎麼記得你是明日休沐呢?範萬戶?”
兩年過去,五湖已再升遷。
“我特地趕來賀你,你這是要趕客不成?”
“既然是賀我,賀禮呢?”陶唐笑眯眯地看著他,把手一伸,五指一張。
誰知五湖給了他一瓶藥膏。
“陳將軍說這金創藥的效果很好,我特地帶來給你試一試。”
“我陶家的藥自然是極好,只是沒想到時至今日你還要給我用這個。”
陶唐反諷,當年第一次交歡之時,他被弄得見了紅,嚇得五湖手忙腳亂的。
一邊調笑一邊滾到床上去,什麼渾話都說了,要是被外人聽了去,又不知道要成多少下三流話本的題材。
“前兩天,陳將軍說要和我去花樓。”
“怕不是要去採□□花?”
“我說將軍,五湖不喜歡野花。他問我那你喜歡什麼?”
“我說我喜歡我家對門的花,長得好看又會打算盤。”
“何止是好看,簡直就是風流倜儻。”陶唐笑起來,雙手環在五湖的脖子上,吊起身子在他耳邊說。
“陳將軍說,你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我天天被那些爛賬整的焦頭爛額的。”
“我說他把我袖子都扯斷了,我只好把他養起來了。”
陶唐一驚,“你……”
“你放鬆點。”
“怕什麼,官場上這種人多得是,女人玩膩了就玩男人,大家都見慣不怪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要再這樣我看你真的要試試藥膏的效果了。”
陶唐還是一臉憂心忡忡的。
“我要是沒了軍職,你還要不要我?”五湖吻他。
“當然要。你什麼意思?”
“那你還怕什麼?”
“終究是我把你帶到這條路上的。我知道你……”
“你就當我這麼傻?你也不看看這是個什麼世道,再說了,我是不能騎馬打仗了嗎?”五湖狠狠地頂弄他,“傻不傻,一天到晚想這些有的沒的,看我怎麼治你。”
陶唐被弄得魂飛天外,沒力氣思慮更多了。
陶家藥行在軍需上接到的訂單越來越多,名滿朝堂。後來還得了皇帝禦書的“靈丹妙藥”四字,有好事者問其因,陶唐答曰,情之所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