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餅一杯奶茶喝了一半,杯子放在兩只腳叉開的十五度角裡,右手食指認認真真地在地磚上劃拉著什麼,見一雙腳停在自己手邊好一會兒沒動,他眼神不善地抬頭瞪過去——丫的沒看見爺桑心呢!
呃……
周餅回過神兒,趕緊拿手捂住腳邊的字。
焦磊抬腳拿腳尖扒拉開周餅捂著地磚的手。
地磚上寫著仨字——求領走?!
焦磊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動了兩下。
周餅不自然地搓搓鼻子,惱羞成怒地抓起奶茶潑在自己劃拉了十幾分鐘的字上。地磚是常見的鋪路紅磚,拿刀刻興許能容易點,拿指甲劃十幾分鐘,才劃出“將就著能看懂是什麼字”的狀態。
兩個人,一個蹲著一個站著,尬了一分多鐘。
焦磊人高馬大,四周的燈光將他的影子罩在了周餅身上,他只能看清這小子的發頂,手落在周餅發頂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稍微一怔後,他揉了揉周餅的腦袋,發茬太短刺著手心指腹,手收回揣進褲兜裡。
焦磊:“走吧。”
周餅仰起頭看頭頂的人,“啊?”了一聲。
焦磊瞥了一眼被奶茶覆蓋的三個字。
周餅順著焦磊視線看過去,立刻跳了起來,嚷嚷道:“我寫著玩的!”
焦磊轉身往前走:“我沒看清。”
周餅一扁嘴,低落地“哦”了一聲。
步行街出口,齊然和司小年一人一個冰淇淋,縮著脖子凍著直跺腳,還一邊往嘴裡送。
周餅離老遠就開始笑:“哈哈哈哈……你倆夠狠啊,這麼冷吃冰淇淋也不怕凍不舉了哈哈哈哈……”
齊然抬腳就踹,周餅躥的比猴還快,圍著司小年轉圈躲閃。平時被司小年護著慣了,忘了他剛才連司小年一起損了,躲著躲著被司小年抬腳一勾,來了個五體投地。幸好焦磊及時伸腳接住了周餅的臉,否則這位帥哥的帥臉得被拍成一張大餅,徹底成為一位名副其實的餅爺。
四個人過天橋,去馬路另一邊的商場聽零點報時鐘聲。
過街天橋上,有人唱歌。司小年一眼就認出這人,他曾聽過這個人唱諾亞和鯨的《5 years tie》。他駐足,身邊的三個人也停下了腳步。
司小年等歌手唱完一首歌,上前耳語兩句,隨後響起了《5 years tie》的前奏。
焦磊硬如磐石的表情終於有了裂縫。
齊然和周餅眼見奇跡發生。焦磊跟著歌手輕哼,唱的甚至比對面的歌手還要好,眼神不在灰敗頹喪,有了生氣和顏色。司小年也跟著一起唱,偶爾調皮的小幅度蹦跳幾下。
一曲過半,齊然和周餅成了背景板,司小年和焦磊彷彿合作過無數回的最佳拍檔,曲調歡快人也歡快。
齊然明白過來時,周餅也明白了。恍然間覺得他這輩子都撬不開焦磊的心了。住不進去,離不開,就是他目前的狀態。這曲子在他聽來已經不再歡快,酸澀的調子聽的他難受,他轉身剛要走,感覺手腕被攥住,回頭看去,對上神情略顯彷徨的焦磊。
焦磊:“別走。”他的呼吸有了起伏,哈出的白氣都帶著熱度。
周餅一側嘴角機械一勾,然後落下,手腕用力甩開攥著他的手,大步流行的下了天橋。
“叮~叮~叮……”零點鐘聲突兀地響起。
四個人均抬頭看向商場樓:
計劃四篇番外。
ua!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