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磊吃了一個,幸好餡兒沒被群毆過,味道非常好,他吃了幾個又瞅了一眼周餅。
周餅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拔高聲說:“看我幹嘛!不關我事!”他也是頭一回包餃子。
焦磊:“醋沒有就算了,筷子也不給一雙。”
周餅“噌”地起身,大步往後間走,拿了兩雙筷子回來,塞了司小年一雙,塞了焦磊一雙。坐下後,繼續別別扭扭地打手遊。
這兩年,他和焦磊見面的次數掰著手指數都得浪費一半的手指頭。
高三那年他忙著高考,即便焦磊在二中教課,他們都能活成兩條平行線。當時他想在成山市上大學,最好能上成山大學,因為只有成山大學有教育學專業。拼了一年小命,總算過了一本線。他的班主任建議他報津市大學教育學專業要比成山大學教育學專業名氣高,他當時滿心雀躍地去找焦磊,假借“建議”之名,想讓焦磊開口給他一個“結果”。結果就是焦磊給出的建議同樣是“津市大學”。
他越來越習慣得不到回應。
司小年吃完餃子,踢了齊然小腿一下:“去看燈?”他說完往沙發上看了一眼。
齊然會意,收起不老實的鳥爪子,問:“看燈去不去?不去的留下看店。”
周餅漫不經心地舉高手。
焦磊看向齊然道:“我就……”
司小年正在做咖啡,扭回頭看焦磊,說:“磊哥,去聽零點報時鐘聲?”
焦磊身形一僵,怔了幾秒後說:“好。”
周餅眉頭一皺,不明白這倆人什麼意思,一個報時鐘聲有什麼好聽的。
四個人坐在落地窗邊兒喝完司小年做的咖啡,防盜卷簾門落下,他們踩著雪走向公交站。新年的氣氛還在,出門打車太困難,索性坐公交車。
“咯吱咯吱咯吱……”
四個人並排走,八隻腳特別齊整的“左右左右左右”向前邁著。
齊然走在最左邊,右手握著司小年左手塞進了司小年羽絨服兜裡,剩下兩隻手各自踹在自己衣兜裡。周餅走在最右面,他和焦磊的手都揣在各自的褲兜裡,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他倆今天穿的都是短款羽絨夾克。
齊然轉頭問司小年:“開學前要不要去滑雪?”
司小年靠近他,拿膝蓋碰了碰齊然曾經拉傷過的腿:“能行嗎?”
齊然:“必須行啊,大不了你滑我看著。”
周餅掏掏耳朵:“你倆忍忍,回家再膩歪,求你倆了。”
焦磊轉頭看周餅:“幾號開學?”
周餅掏耳朵的手一僵,隨後塞進褲兜裡,僵硬道:“初八。”還有兩天。
齊然不耐煩道:“趕緊走,我也求你了。”
周餅抻頭看齊然:“有你這樣的哥嗎?兄友弟恭說給誰聽的?上下五千年的傳統文化怎麼就沒把你薰陶成個像樣的哥呢。”
齊然:“有你這樣弟嗎?尊老愛幼說給誰聽的?甭跟我扯上下五千年,九年義務教育,教育出那麼多優秀的娃,怎麼就沒你一個呢。”
周餅仰頭冷呵一聲:“有你嗎?”
齊然給周餅一個“看好了!”的嘚瑟表情,然後轉頭問司小年:“有我嗎?”
司小年忍笑忍出了六塊腹肌,護犢子沒下限地說:“必須有。”
周餅三觀被震碎了,轉頭要問焦磊“有我嗎?”但是看見焦磊目不斜視的面癱臉,立刻改口道:“我|日!”
齊然:“哎呦我去,你不優秀我也就忍了,你還想搞骨科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