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吃了個驚天大瓜, 武裝偵探社看向姑且稱為“偽付喪神”的青年和阮枝筱的眼神, 變得像圍觀從動物園跑出來的大熊貓:這可是神和……憑一己之力創造了神的小姑娘。?
該曉得的, 不該曉得的都曉得了,福澤諭吉知情識趣地帶著社員離開。不過臨走前,他還是堅定地伸出了橄欖枝,表示武裝偵探社隨時歡迎阮枝筱的加入。不管是為了大局, 還是為了她自己。畢竟潛在靈力者的消失,在他們的追查下已經不是一兩年的事情,蛛絲馬跡引向了更大的潛伏在黑暗的謎團。
擔驚受怕又受到了情緒沖擊, 阮枝筱很快覺得疲憊。燭臺切光忠哄著她睡下,壓切長谷部竟然把她留在家裡的床上的抱枕也帶了過來,甚至被褥都被換成了自己的。輕飄飄軟乎乎的被子泛著桔子柔順劑和陽光的味道,熟悉得稍稍讓人安下心來,小姑娘把抱枕緊緊摟在懷裡, 蜷縮著陷入夢境。
………………
…………
……
“……殿下?阮枝筱殿下?請醒一醒。”
感覺到肩頭被輕輕推了推, 阮枝筱強迫自己清醒過來。還是那間病房,床頭站著的人換成了壓切長谷部, 還是遊戲中的那身全副武裝的姿態, 稍微有些久違。她愣了一下才從床上坐起來:“長谷部……怎麼了?”
但話音未落,阮枝筱忽然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勁——壓切長谷部不可能叫她“阮枝筱殿下”。這不是她的“壓切長谷部”。她警覺而無力地往後退了退,背部貼上冰冷的金屬床頭:“你是誰?!”
“壓切長谷部”卻笑了笑,那種陌生、矜持又禮貌的模樣:“請不要害怕。阮枝筱殿下,我謹代表我方,是來邀請您加入我們的計劃。難道您……不想對‘他們’複仇嗎?”
“他們?”阮枝筱用眼角尋找自己的手機, 或者什麼可以製造出很像的聲音的東西,一面敷衍對方,“你說誰?”
“當然是時之政……”陌生的壓切長谷部說著頓了頓。他側過臉看向門那邊,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不方便長談。如果您想知道真相的話,去查查‘刀劍亂舞’這個……所謂的遊戲吧。我會找機會再同您見面的。恕鄙人今日先行退下。”
阮枝筱伸出手要抓住他,脫口道:“你說什——”
“筱筱?”
阮枝筱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抓住的竟然是藥研藤四郎的手。她也沒有坐在床上,而是躺在被窩裡。難道剛才那個是夢……?
“你剛才睡得不安穩。”藥研藤四郎伸手碰了碰小姑娘的額頭,確認溫度,皺著眉若有所思,“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不是夢。那個不應當只是夢。阮枝筱沉默很久:“我想見福澤先生。”
藥研藤四郎看著她,拍了拍她的發頂,輕聲道:“好的,我明白了。”
福澤諭吉是和太宰治一起來的。阮枝筱將自己的“夢”告知了他們。福澤諭吉感謝了她提供的情報,又將邀請入社的事情提起。
阮枝筱垂著眼睛:“……可是我、我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勝任。”她抿緊嘴唇,“如果需要的話,我和我的……‘哥哥’會盡量配合協助福澤先生和太宰先生你們的。但是我……”
“小公主你怎麼還這麼愛從門縫裡看鏡子?織田作和我也沒這麼教過你吧?還是國木田那個老師不稱職?”太宰治一隻手搭在胸前,又開始了即興詩朗誦,“你可是創造了神的奇跡女孩。跟我們這種死氣沉沉的老夕陽可不一樣。要朝氣蓬勃地享受啊~”
福澤諭吉默默看了眼櫃子上的玻璃倒影:……老夕陽???
注意到福澤諭吉的小動作,阮枝筱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太宰治抓住了那個短暫的笑容:“對,少女就是要這樣才對嘛~多笑一笑。織田作他不也最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嗎?”
活在臺詞裡的織田作先生讓阮枝筱不由生出小小的抗議:“太宰先生,織田作先生還在忙工作嗎?”
太宰治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不,他在休假。”
“啊,原來是休假啊……”阮枝筱立馬轉變話鋒,“那也挺好的!織田作先生總是一副很疲倦的樣子,也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啦。”
“對吧?我也覺得。他是該,好好清靜地寫他的小說啦。”太宰治手指卷動手腕處繃帶的末端,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