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阮君想說自己是靈力者的話, 其實在我們的歸類中, 也是異能的一種, 只是這個型別的異能者如果不知道具體使用方法,就會平淡一生,反之……則會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且使用方法多樣。而且根據我們的檢測, 覺醒的靈力者大多會神秘消失,這也是我們偵探社在查的一宗大案。”
福澤諭吉盡量委婉:“如果確認阮俊是異能者,除了黑手黨在監控範圍外, 就必須受到官方的監管。阮君願意的話,我們武裝偵探社可以提供一席之地。不會耽誤你的學業,只是業餘時協助調查,偵探社也會保護你。”
阮枝筱無措地看了看福澤諭吉和太宰治,又看了看身邊的……或許不是付喪神的眾人, 思緒混亂不堪。
三日月宗近定定看了她一眼, 卻忽然笑道:“如果確定我們並非異能的産物,那諸君是否就可以還我等一個清靜?”他坦蕩蕩地伸出手, 慢條斯理地解開袖釦, 將袖子翻上去,露出白皙的手臂,“太宰先生,許久不見。請。”
“爺爺!”阮枝筱要去阻止,卻被三日月宗近的另一隻手攔住。他眨眨眼睛:“哈哈哈,筱筱不要怕。沒事的。”
太宰治謹慎地向三日月宗近靠近, 阮枝筱可以看見自他掌心破出的奇妙光芒和紋路,的確是和靈力不同的感覺。越來越近,二人肌膚相貼——無事發生?!
“的確,你們不是異能的産物。”太宰治抽手,溫吞地解釋,“不過……”語音未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欲抓走阮枝筱,卻被藥研藤四郎的鬼魅一擊,逼得不得不退後。國木田獨步已經具現化出槍械,福澤諭吉將手搭在刀柄上,神情難得凝重。
阮枝筱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聽見太宰治聲音冷凝:“不過,小公主的確是靈力者。蘇曉也是。忘記跟你們說,我們之前找蘇曉做過實驗,當然,不是用付喪神。經過實驗,我的異能‘人間失格’的確可以無效化靈力者的靈力,所以……披著‘付喪神’外衣的閣下,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們可十分好奇呀?”
阮枝筱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太郎太刀的肌肉僵硬了一瞬。她握著掌心的殘刀碎片,心跳越來越快:暗墮清光說的沒錯……如果他們不是被召喚而來的付喪神,她也不是所謂的審神者,那他們……是誰?
“這也不關閣下的事。既然確定我等並非異能的産物,還請各位——”
三日月宗近的話沒有說完,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他低下眼睛,是阮枝筱。小姑娘的眼神膽怯又勇敢,她咬著字,一字一頓地說:“可是,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
【想知道……我付出那麼多感情的你們,究竟是什麼存在。】
阮枝筱既是他們的逆鱗,又是軟肋。無論對外如何冷酷堅決,他們對阮枝筱總是柔軟又順從的,只想她在安全的前提下,一直都開開心心的。他們對他們的小姑娘,是沒有抵抗力這個屬性的。
所以三日月宗近眼神登時柔和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合握住那隻微顫的手:“不要害怕……筱筱。我等是不會傷害你的,你知道的?”
阮枝筱張了張嘴,沒有否認:“我只是……想知道。”
“如果非要定義的話,”三日月宗近,或者說擁有三日月宗近外貌的存在,用溫柔甜蜜的口吻這樣陳述,“我等是‘神’。獨屬於你、被你創造出來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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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筱體質特殊,是千萬人中也不一定會出現一例的“吞噬”體質。她生來天賦異稟,無需刻意、無需教導,時時刻刻都在吞噬身邊一切生命體的靈力。所以她從小就養不活寵物乃至植物,老一輩帶她的時候就容易精力流失,最後父母不得不為她聘了專門的保姆劉嬸來帶她。
劉嬸終究只是劉嬸,不是父母親人。小孩子最怕寂寞,又恐懼被所愛拋棄,久而久之,就生出了渴望,又進而成了執念一般的願望。
“要是有人能愛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