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硬著頭皮回道:“下官小的無意冒犯公主,罪該萬死!”
“冒犯公主?”田仲冷笑,“事到如今,你們還裝聾作啞,本侯是不是該給你們提個醒,城西外五十裡的小仙山中,那個見不得光的私礦!”
五人身子一僵,嶧縣縣令忙狡辯道:“侯爺息怒,下官治下並沒有什麼私礦!”
“沒有,汪縣令這是打算一推了事了,不過本侯這有樣東西,你要不要先看看,再說不知道。”田仲從懷裡掏出那本賬冊,直接丟到汪縣令面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私礦上那一半分紅都進了誰的府上!”
汪縣令拿起賬冊一看,頓時抖若篩糠。
“還有官礦丟的那些人,本侯可都在私礦見著了,當然也有沒見到的,因為他們已經熬不住成了小仙山的花肥了,這麼大的事,你汪縣令不會不知情吧!”
汪縣令直接癱倒在地。
“那現在,汪縣令,你就跟本侯說說你是如果夥同嶧縣的四大世家,欺上瞞下,假借厲鬼之名,把本該服勞役的百姓坑到私礦中,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吧!”田仲冷冷的說。
汪縣令一聽田仲把所有罪名都壓在他身上,頓時一骨碌爬起來,“不是下官夥同他們,是他們引誘下官的,對,是他們引誘下官的,是他,是秦家發現私礦的,他們幾個家族一起偷偷挖,後來看蠻不住才讓下官幫忙遮掩的,官礦的事也是他們做的,下官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他幾個世家一看汪縣令想推黑鍋,也不甘示弱,開始指責汪縣令。
“官礦的是明明是縣令大人您出的主意,您看私礦的人手不夠,那年又恰逢官礦因大雨塌陷,困了些人,後來那些人被就出來,可您卻對外說他們死了,就把他們偷偷送到私礦上去了,後來,我們才有樣學樣,而且要不是沒您默許,我們怎麼可能敢打官礦的主意!”
五個人為了脫罪,頓時開始狗咬狗起來。
田仲聽著下面五個人咬了一陣,大體把事情弄明白了。
原來小仙山的樵夫在上山打柴時,無意發現了有煤塊,當時也沒在意,就在賣柴時無意說了出去,正好被秦家的一個管事聽了,這管事曾在秦家煤礦上幹過,當時就上了心,就偷偷去樵夫說的地方看了看,結果,發現那居然是一個露天的煤礦,十分便於開採,管事大喜,立刻就把這訊息傳回秦家。
秦家自然派人前去勘測,這一勘測,卻發現出的煤品質十分好,經過高爐甚至能煉出銀絲炭,秦家大喜過望後,就生了貪念,覺得這礦要報上去,秦家雖然肯定能受嘉獎,可這銀子……在經過一番商討後,秦家決定自己偷偷開採,只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其他三大世家和汪縣令很快就得到了訊息,而秦家為了能接著捂住私礦,只能讓其他三個世家還有汪縣令入夥。
其實私礦從八九年前就已經開始開採了,幾個世家一開始是買人,後來買人太貴,就打上了流民和乞丐的主意,而這幾年嶧縣的流民和乞丐少了,私礦越開越大,五人就動了官礦上勞役的主意……
田仲聽的臉色越來越青,最後氣一拍桌子,“把這幾個敗類帶下去,嚴加看管!”
“是,”羽林衛直接拖著五個人,把他們拖了下去。
田仲胸口劇烈起伏,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把火氣壓下去,恨恨的說:“簡直駭人聽聞,為一己之私,枉顧上千條性命,現在還有臉在這推諉扯皮,想著脫罪。”
“夫君消消氣,為這樣喪盡天良的人生氣不值得。”趙瑤聽的也氣的不行。
田仲走到旁邊桌子上,坐下,抽了一張紙,開始寫信。
趙瑤走過來,看著田仲寫信,有些詫異,“夫君這是要把案子移交刑部?”
“一頓打死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他們為一己之私枉顧數千條性命,憑這條,就夠他們抄家滅族,況且苦主眾多,尤其礦場那些礦工,也得由朝廷補償安撫才是。”田仲一邊寫信一邊說道,“再說要是什麼事都我自己幹,還要朝廷幹什麼!”
田仲刷刷幾筆把事情交代清楚,寫完信,讓羽林衛八百裡加急送往京城。
京城
趙孟剛和六部尚書禦史大夫還有一些朝中重臣把官員考核的新法制定出來,正打算昭告下去,李安從外面捧著一封信匆匆進來。
“陛下,八百裡加急!信武侯的。”
趙孟有種不好預感,從李安手中拿過信,拿旁邊的玉刀拆開,看了看,頓時罵道:
“田仲這混蛋,做事能不這麼虎頭蛇尾麼,李安,傳刑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