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笑道:“田兄可還記得十年前的南越謀逆案?”
田仲想了想,他雖不記得,不過好像從府學的書中看過,不確定的說:“當初南越國重臣叛亂,南越王逃到中原,當時的朝廷派柳將軍和太後的親弟弟鄭國舅的一起平亂,結果南越的叛亂是平了,可鄭國舅為了搶功勞居然誣陷柳將軍通敵,逼死了柳將軍,後來事情敗露,朝廷判了鄭國舅斬立決,並替柳將軍平反,難道月茹小姐當初告的,是柳將軍的冤案?”
“不錯,當初正是月茹小姐敲了登聞鼓,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訴說鄭國舅如何栽贓陷害,逼死其父,引起了朝野震動,這才迫使朝廷重查南越謀逆案,揭出了真相!”王賢欽佩的說。
“月茹小姐和柳將軍?”
“月茹小姐姓柳,是柳將軍的長女!”
“古有淳緹縈,今有柳月茹,這月茹小姐,確實巾幗不讓須眉!”田仲聽完,也唏噓不已。
“是啊,當初柳小姐才年芳十五,一個閨閣小姐,居然能千裡迢迢的逃到京城,去敲登聞鼓,並且硬生生撐過三十杖,這等勇氣,實在是讓我等男兒汗顏,我等又怎麼可能不欽佩。”王賢眼中閃過一絲傾慕,聽聞月茹小姐才貌雙全,又如此有膽實,實在令人心動。
“柳將軍既然平反了,柳小姐身份應該也恢複了,怎麼會跑來開月仙閣?”田仲疑惑道。
“柳將軍是平反了,可當初柳小姐告的可是鄭國舅,鄭國舅是太後娘娘僅剩的唯一兄弟,鄭國舅一死,太後豈會不怨恨柳小姐,沒當場弄死不過是怕人言可畏,柳小姐天資聰慧,豈會看不出這點,索性不回鄉,直接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方開起了月仙閣,天天在京城拋頭露面,太後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動她。”
“原來如此,這柳小姐也是個狠人。”田仲嘆了一口氣,身為將門之後,忠烈之後,居然要不顧名聲才能保住性命,這不能不讓人心寒。
田仲突然明白自己以前為什麼會跑到月仙閣為月茹小姐一擲千金了,無關喜歡,無關情誼,只是因為他們同為將門之後。
田仲和王賢正說著話,剛才的侍女端著他們剛才點的菜上來,身後還跟著來給他們撫琴的姑娘。
那姑娘雙十年華,懷裡抱著一張古琴,從外面緩緩的走進來,剛要對四人行禮,一眼瞅見了坐在裡面的田仲。
“嘭——”
懷裡的古琴掉地,發出一聲悶響,那姑娘愣愣的看著田仲,無意識喃喃道:“田將軍?”
突然,那姑娘提起裙子,朝外跑去。
嚴彥王賢張苻轉頭看著田仲。
田仲:……
很快,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材高挑,面帶英氣,長的有些粗枝大葉的女子闖了進來,看到坐在裡面的田仲,直接進去對著田仲背“啪”的一巴掌,大笑道:
“哈哈哈,就知道你田仲沒那麼容易死!”
田仲被拍的肺都快出來了,咳了一下,無奈的說:“你能小點勁不!”
“又拍不死你,”女子一把拉起田仲,“走,咱們去後院比武去,你死了三年,都沒人和我切磋了!”
說完,拉著田仲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嚴彥王賢張苻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張苻用手指著門外,哆嗦的問:“她是誰啊?”
侍女答道:“我們東家啊!”
“她就是柳月茹小姐!!”
“是啊。”
嚴彥王賢張苻三人捂著胸口,搖搖欲墜。
哪個混蛋說月茹小姐美若天仙的,這是眼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