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戳來的長槍, 田仲閃身躲過, 手中的劍反手一擋,然後腳登地, 飛身跳起,抬腳踢掉柳月茹手中的長槍, 無奈的說:“我說柳大小姐,都半個時辰了, 適可而止吧!”
“痛快!”柳月茹毫不在意的揉了揉被震的發麻的虎口,彎腰撿起地上的長槍。
“你是痛快了,我考了一天的殿試, 到現在可連晚膳都還沒用呢!”田仲把手中的劍放到旁邊的兵器架上, 摸了摸開始抗議的肚子。
柳月茹也過來把長槍插上, 豪爽的說:“不就吃飯麼,多大的事,走,咱們去喝酒去。”
說著, 帶著田仲到旁邊一個亭子,讓侍女端來幾道小菜和幾壇酒。
兩人在亭中坐下, 喝起酒來。
“你也是, 來京城這麼久,居然也不來見我!”柳月茹不滿的說。
田仲正吃著菜, 聞言苦笑:“我現在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你們接觸多了並不是好事。”
“怕什麼,本小姐又不怕你連累!”柳月茹不在意的說, 她十年前就把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人都得罪了。
“對了,聽傳言說你失憶了?”柳月茹放下酒問道。
“嗯。”
“什麼,真失憶了!”柳月茹大驚,忙仔細看了看田仲,疑惑道:“好像沒變傻啊?”
田仲哭笑不得的說:“我只是失憶不記得人,腦子沒壞。”
“不記得人?”柳月茹指了指自己,“記得我不?”
田仲搖搖頭。
“連我都不記得!”柳月茹頓時大叫起來。
田仲忙安撫道:“別激動,不單你,所有人我都不記得。”
“這樣啊,”柳月茹稍稍被安慰到,又奇怪道:“可你剛才看到我並沒有不認識啊?”
田仲笑道:“你一進門我就看出你的腳步極穩,走路比一般男子還有力的多,顯然是常年習武所致,這月仙閣又不是兵營,除了你柳月茹這個將門之女,誰會天天習武。”
柳月茹聽了,小聲嘀咕道:“你這家夥,失憶了怎麼腦子還這麼好使!”
田仲笑了笑:“失憶了要是腦子再不好使點,那就真成傻子了,不過許多事我都不記得了,你既然和我是故交,不妨給我說說我以前的事。”
“這你可問對人了,”柳月茹大包大攬的說:“你這家夥的糟事,本大小姐絕對知道不少!”
田仲摸摸鼻子,他這算不算交友不慎啊?
柳月茹先給田仲說了他的一些舊事,知道田仲失憶,又特地給他說了一些武將的事和最近幾年朝中的大事。她出身將門又在京城經營月仙閣多年,訊息自然要比別人靈通的多。
田仲聽完,沉默片刻,說道:“多謝你,月茹。”
“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麼,對了,我弟前幾日來信,還提到你,說邊關的將領都知道你還活著的訊息了,託我打聽一下你現在怎麼樣了,你要不要和他們聯系一下。”
柳月茹還有一弟,今年二十,昔日柳將軍夫婦身故時,才不過十歲,被柳月茹藏在鄉下,後來柳將軍平反,柳月茹回不得老家,就把弟弟接到京城親自撫養,十六歲時,柳月茹託田仲帶去了邊關,現在已經是邊關的一個偏將。
田仲聽的心裡微暖,想了想,還是拒絕道:“不必了,你下次回信時,就說我一切都好,讓大家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