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三年都沒回來。”
“他怎麼回來?”
“這誰知道。”
……
溫尚書看著考引副冊上“失憶”那兩個字,用手敲了敲桌子,暗恨自己剛才怎麼沒注意到,要是注意到,他剛才絕對不會去走那一遭。
聽著下首幾個考官在那議論紛紛,溫尚書皺皺眉,沉聲說:“行了,為官者當謹言慎行,在背後當眾議論昔日的同僚像什麼樣子!”
眾人頓時尷尬的閉口。
溫尚書又警告道:“他田仲哪怕真失憶也是田仲,你們那些小心思給本部堂收收,要真整出事,可別怪本部堂沒提醒你們。”
眾人心中一凜,都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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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仲身體好,吃的好,再加上一眾考官避他如瘟神,考的那叫一個順,一場過後,田仲提著考籃,腳步輕快的出了考場。
結果出了考場和張苻一碰頭,田仲驚奇的發現,張苻這家夥居然又病了!
“你怎麼又凍著的?”田仲指著張苻,不敢置通道:“這是金陵啊,金陵的二月,陽光明媚,春暖花開,又不是幽州,你咋還能凍著。”
張苻躺在馬車裡,臉微紅,無力的說:“我哪知道,今天早晨起來就有些鼻塞,下午的時候就有些起熱,幸好我昨天題就做完了,倒是沒耽擱。”
田仲扶額,他現在很懷疑張苻是不是每次因為做完題心神一放鬆,才病了的。
有張苻之前逢考必病的經驗,田仲也沒當回事,直接帶著張苻回去,把他交給張管家,張管家輕車熟路的去請大夫,和大夫忙活了大半夜,把張苻的燒退下去,張苻修養了兩日,果然又活蹦亂跳的接著去考第二場了。
然後第二場出來又是生病,張管家也不慌了,繼續輕車熟路的請大夫。
然後第三場,只是在第三場進場前,張苻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有些反複起燒,不過張苻也習慣了,並沒當回事,而田仲和張管家,經過張苻這麼多次生病,早習慣了,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二月二十一 晚
隨著一聲炮響,貢院的門開啟,歷經十多日的會試,終於落下帷幕。
一眾舉子提著考籃從貢院走出來,有自信滿滿覺得自己考的不錯的,也有失聲痛哭趴在地上不肯起來,有唉聲嘆氣抱怨連連的,更多的是一臉迷惘忐忑不安的。
田仲自從得知自己身份後,對科考的得失心就淡了許多,要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他甚至都沒打算接著考,所以一出貢院,田仲就把會試的事拋到腦後,打算回去好好歇歇。
走到試館派來的馬車前,田仲發現張苻還沒來,就把考籃先放到馬車裡,然後站在馬車旁等張苻。
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貢院的人都快出來完了,田仲還沒看到張苻的人影,不由有些奇怪,就打算去找找他。
結果田仲還沒走到貢院門口,遠遠的就看到張苻被兩個羽林衛從裡面拖了出來,放在門口,然後兩個羽林衛關上了貢院大門。
“這家夥不會又暈了吧!”田仲嘀咕了一句,忙上前。
田仲走過去一看,果然,張苻燒的滿臉通紅,整個人都迷糊了。
“真是服了你了!”田仲一使勁,抱起張苻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