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尚書只是沾了沾唇,可錢尚書能端酒杯,就說明接受嚴彥的敬酒,嚴彥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忙一口悶了。
有了嚴彥的帶頭,再加上錢尚書看起來很是隨和,眾舉人忙紛紛向錢尚書敬酒,錢尚書來者不拒,都很給面子的沾了沾唇,眾舉人一看,更是不願意落下,都搶著給錢尚書敬酒。
田仲也不例外,看到第五名敬完,他也雙手捧起酒杯,向錢尚書道:“學生祝座師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錢尚書端起酒,也抿了一下。
田仲剛要低頭喝酒,無意間瞥到錢尚書的端酒的雙手,心裡咯噔一下,沒來的及細想,就喝下手中的酒,然後第七名已經開始向錢尚書敬酒了……
等所有舉人向錢尚書敬完酒,錢尚書放下自己那杯不過少了一點的酒杯,笑著指了指旁邊的兩位:“這兩位是石進鄭莘兩位翰林學士。”
眾舉人瞬間明白,知道錢尚書這是不喝了,讓兩位副官擋酒,嚴彥忙又帶著眾舉人向兩位副考官敬酒,這兩位雖然不是座師,可人家兩位可是在翰林院,萬一他們以後中了進士進了翰林院,可少不得這兩人照顧,所以眾舉人敬酒的熱情一點也沒低。
又輪到田仲,田仲端起酒杯,對兩位副考官敬道:“學生祝兩位大人步步高昇,富貴榮華。”
石進鄭莘忙雙手端起酒杯,客氣道:“借田舉人吉言。”說完飲下。
田仲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只是握酒杯的手緊了緊。
等第二圈喝完,錢尚書又對眾人介紹了一下後面這些陪考官,這些都是本地的官員和一些大儒,在本地權勢極大,眾舉人不敢怠慢,也忙敬了起來。
如此幾圈下來,眾舉人喝的都有些臉微紅,錢尚書笑著說:“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明年就是會試之年,本官在這裡提前預祝諸位金榜題名,春闈得中,為朝廷棟梁之材。”
嚴彥忙帶大家起身,躬身說:“謝座師教誨,學生定然謹記,不負座師之望。”
………
“我居然見到尚書大人了!”馬車上,張苻醉醺醺的躺著,嘴裡不斷的唸叨著。
張苻唸叨了一會,發現居然沒有人回應,不由有些不瞞,一翻身,看到旁邊正在沉思的田仲,拽了拽田仲的衣袖,嘟囔道:“我見到尚書大人了,你聽到沒有!”
田仲正想著心思,隨口“嗯”了一些。
醉鬼張苻頓時不滿了,拽著田仲晃了晃:“我和你說話呢!”
田仲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張苻,無奈的說:“我聽到了,你見到吏部尚書大人了,還給他敬酒了。”
張苻頓時傻笑了起了,拉著田仲開心的說:“那可是朝廷最大的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真的麼?”田仲正有心事,喃喃的說。
張苻一聽田仲反駁,頓時坐起來說:“當然是真的,如今朝廷沒有丞相,吏部尚書可不是除聖上之下最大的官!”
“是啊,”田仲嘆了一口氣,隨口問道:“張兄,你說敬酒時,被敬酒的,什麼時候用雙手,什麼時候用單手?”
張苻正迷迷糊糊的,隨口答道:“敬酒一般是雙手以示尊重,被敬者,如果為尊者,自然是單手雙手皆可,如果身份貴重,哪怕單手也是給面子,可如果敬酒者比被敬者身份尊貴,則一定要雙手,否則是折了敬酒者面子。”
“是麼,看來我還沒失憶到記錯。”
田仲捂著頭,想著剛才敬的那兩杯酒,又想到當初那次奇怪的偶遇和號房的那次雨,嘆了一口氣。
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中幽州府、通州府和其他幾府都屬於順天。
錢尚書≈鄭莘:習慣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