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苻看他還好,就把手中的書給他看,說:“剛才王教諭的僕從過來說,明天王教諭要講‘策問’的第十頁,你快點先溫一下書吧,王教諭喜歡提問,要是答不上不太好。”
田仲聽了,從張苻那拿過自己那摞書,在其中找了找,抽出“策問”那本,翻到第十頁,剛要看,突然想到一事,問張苻:“這位王教諭,是不是就是王家村的王舉人。”
“沒錯,正是他。”
田仲想到他包裡那封裡正寫的信,打算等明天課後把信給他。
想完後,田仲看起書來。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極快,尤其還是在日複一日的讀書中,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七月末。
這日,外面驕陽似火,屋裡悶熱至極,眾學生坐在屋裡,汗流浹背的或看著書,或做著題。
田仲寫完一篇策論,看著手心的汗,放下筆,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擦了擦額頭的汗。
張苻從外面端著兩杯涼茶走進來,在田仲桌子上放了一杯,然後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一邊喝一邊說:“趁涼快喝吧,我剛去旁邊耳房端的。”
田仲端起來,一飲而盡,頓時感覺胃裡清爽了許多,身上的燥熱消散了不少。
“爽快!”
“唉,你喝慢點,小心涼著胃!”張苻看著田仲不知道輕重,忙提醒:“再有幾日就要鄉試了,你可別弄壞肚子。”
“沒事,我脾胃向來好。”
張苻看著田仲不聽,氣道:“你要再這樣,下次不幫你端了。”
田仲聽了忙討擾:“張兄見諒,下次不敢了。”
如今離鄉試不過還有五六日的時間,乙院的教諭已經不再講課,而是讓他們自己靜悟,一是讓他們平心靜氣,二是讓他們自己查漏補缺。
只是說是靜悟,可鄉試就在眼前,眾人又如何能靜的下心,再加上這幾日烈日炎炎,暑氣重的很,反而讓眾人平添了幾分焦躁,更不可能靜下心來。
不過好在府學對這個情況見的多了,忙在耳房備了涼茶,又在院落屋頂日日灑水,這才稍好了一些。
田仲喝完涼茶,提起筆,打算再做一篇策論,只是沒寫幾下,就覺得頭有些疼,不由放下筆,用手按了按頭。
“怎麼,頭疼?”張苻正在喝茶,看到田仲按頭,直接把腰間的荷包拽下來,丟到田仲桌子上,說:“裡面有上好的薄荷葉,你嚼幾葉。”
田仲拿過荷包,開啟,從裡面取出一葉,放在嘴裡嚼了嚼,瞬間感覺嘴裡一陣清涼,果然舒服了許多。
“這東西還蠻管用的。”田仲把荷包還給張苻說道。
“那是自然,要不大家都備著幹嘛,也就你自己仗著身體好,沒想著去準備這些東西。”
“等會下了學我也去旁邊醫館稱一些。”
“別麻煩了,管家前天剛給我送了一包,回去我勻你些,要不等考完鄉試,這東西也沒多大用了。”
“那多謝了,我那有新買的涼糕,晚上請你吃。”
“好,我就不客氣了。”
田仲剛剛做完一篇策論有些費神,打算歇一會,就在那一邊養神,一邊隨手拿毛筆在草紙上亂畫,不一會,一張草紙就被他畫滿了。
張苻喝完茶,正要重新看書,無意間瞥到田仲的草紙,看到上面一個個奇怪的圖,好奇道:“你畫了什麼?”
田仲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隨口說道:“這幾日的天氣啊,快被熱死了,也不下雨!”
“這個是日?嗯,雖然寥寥幾筆確實挺像的。”
“呃,這個其實表示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