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鄱扶著文案劇烈的咳嗽, 心裡卻把錢尚書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
這位是皇親國戚麼!
咳咳, 好像還真算是。
可這位是普通的皇親國戚麼!
咳咳,好像錢尚書那家夥確實沒寫“普通”兩字。
可這也不行啊, 這殺神進了府學,還不把府學掀過來。
孫鄱甚至都沒來的及想田仲為什麼會死而複生, 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
老天,這殺神為什麼會跑到他的府學!
對于田仲, 孫鄱絕對是認識的,他又不是府學那些教諭,天天呆在府學, 他是府長, 朝廷正了八經的六品官員, 沒事還得去禮部坐坐,他怎麼會不認識前禮部尚書兼太傅的“得意”弟子,手握重權的大將軍田仲,當然田仲肯定不認識他就是了。
可現在不是認識不認識的問題, 是這家夥怎麼跑到他的府學!!
“府長,您還好吧?”田仲看著喝茶被嗆到的孫鄱, 忙用旁邊的壺又倒了一杯茶, 放到孫鄱面前,說:“您要不要喝杯水壓一下, 或者學生幫您拍拍背,順順氣?”
孫鄱一聽,忙擺擺手, 讓田仲給他拍背,他怕折壽啊!
端起面前的茶杯,孫鄱狠狠喝了兩口,終於把咳嗽壓了下去。
孫鄱聽到田仲自稱“學生”,這才想起來這家夥居然是此次院試的案首,因此成了廩生,並且還進了他的府學。
頓時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這他是做夢沒醒?
田仲不是武將麼,怎麼會跑來考科舉,進府學,而且他怎麼還考的上?
突然想到自己的前上峰傅書,又想起當初京城的傳言。
孫鄱覺得,他好像應該再把傅書的祖宗八代問候一下。
“府長,府長,您怎麼了?”田仲看著孫鄱一直在那發愣,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孫鄱回過神,看著眼前的田仲,突然想起錢尚書在信中讓不要驚動田仲,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可想到如今皇位上的那位,他突然明白,這事只怕不簡單。
孫鄱來不及細想,就對田仲客氣的說:“你是田廩生吧,老夫叫你來,本來是想對你此次院試中案首的一事嘉獎一下,只是老夫現在突感不適,你先回去吧。”
田仲看著孫鄱臉色漲紅,又見他剛才嗆的確實有些狠,不疑有他,就說:“那學生先告退。”
說完,對府長行了一禮,朝外走去。
等田仲出去關上門,孫鄱一骨碌起身,跑到旁邊拿起紙筆就給錢尚書寫信,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上錢尚書位高權重會不會搭理他,他現在就想知道,這殺神跑到他府學,到底怎麼回事,想幹什麼!
田仲回到乙院,在其中一間屋找到正在溫書的張苻,走進去,在他旁邊的一個空位坐下。
張苻看到他,忙問:“府長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先誇了你幾句,然後鼓勵你繼續好好讀書?”
“沒,他什麼都沒說。”
“啊?”
“我進去時,他喝茶正好被水嗆著了,還嗆的挺嚴重的,就讓我先回來了。”
“………”
張苻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麼湊巧的事發生,只好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田仲笑了笑,表示這點小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