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你也回家見到母親了,應該沒有遺憾了,現在,你該收收心,把精力放在實施咱們的計劃上,如果咱們的計劃成功了,咱們成了自由人,甭說回家了,哪咱都可以去。”‘刀疤’說。
“大龍,‘刀疤’說的是,為了早日成為自由人,我決定,今晚咱們就行動。”周扒皮說。
“什麼?今晚?太快了吧?”大龍說。
“看你的樣子,是不希望今晚行動了?”周扒皮用咄咄逼人的口吻說。
“不是,我是因為太高興了,那咱們把炸藥放在哪,就能把礦山炸沒?”大龍說。
“等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還是老規矩,不該知道的不要打聽。”周扒皮說。
“是。”
大龍嘴上說是,心裡可就翻騰開了,實話說,周扒皮的這個決定,出乎大龍的預料,按照他的預料,周扒皮不會這麼早就行動,此前,他也沒有發現任何徵兆,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傳遞訊息出去,但是他曾向書記發過誓,就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礦山的安全,現在擺在他面前只要一條路,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周扒皮炸礦。
周扒皮之所以決定今晚行動,是他老謀深算的結果,憑著他的嗅覺,他似乎在這幾天,聞到了不好的味道,首先是他身邊的監管人員換了新面孔,其次是,大龍的母親偏偏這個時候病重,而且礦山領導還破天荒的放了他一天的假,再有,他信任‘刀疤’,但是對‘刀疤’的朋友他並不信任,這些因素加在一塊,對於他來說,都是極不安全的,不管哪個環節出現紕漏,都可能滿盤皆輸。
他沒有時間和精力,把這種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危險,時刻的背負在自己身上,他決定在今晚行動,就是想盡快的卸下這個大包袱,還他周扒皮的本來面目,他也不願考證,大龍在消失一天的時間裡,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在決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都沒有向他認為的所謂的對他忠誠的‘刀疤’透漏半個字,在他的字典裡,沒有永遠的信任,沒有永遠的朋友,對‘刀疤’也是如此。
在聽到周扒皮要今晚行動的時候,‘刀疤’也是一臉的驚訝,他曾答應幫他弄炸藥的‘鐵蛋’,爆炸的時候,讓他跟著一起行動,至少跟著周扒皮,能夠躲過一劫,他相信周扒皮,會帶著他們安全的逃離這裡,因為周扒皮不止一次的跟他說,整座礦山都被炸成廢墟,那個暗道,也會堅不可摧,對於這一點,‘刀疤’深信不疑,可眼下,他也沒有機會通知‘鐵蛋’,起心裡說,他不願背負背信棄義的罵名的。
周扒皮命‘刀疤’把炸藥用舊衣服裹好,放到了一邊,他如釋重負的說:
“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咱們今天後半夜就開始行動,到時候,你們倆個跟著我,等炸藥放到該放的地方,我把炸藥點著以後,就帶著你倆去暗道,這座煤礦和這裡的一切,都將隨著一聲‘轟’響,夷為平地,哈哈哈!”
“周爺,我擔心炸藥點著了,咱們三個還跑的出去嗎?”大龍問。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就是不顧你倆的命,也得顧自己的命不是?告訴你們,這個秘密通道,是我命手下親自建的,我估算了一下,我把定時炸藥,調到半個小時以後爆炸,咱們就利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從秘密通道逃出去,等炸藥炸開的時候,咱們都跑到山上看熱鬧了。”
“那秘密通道的口在哪裡?”大龍問。
“又犯老毛病了不是,到時候,你就只管跟著我就是了,其他的都不是你考慮的事情。”周扒皮說。
大龍相信周扒皮說的話,因為這座煤礦原來就是他的,這裡有多少巷道,巷道有多少根木樁,哪裡是礦山的命脈,把炸藥放在哪裡威力最大,他閉著眼睛都算的過來,現在讓大龍最擔心的是,以他個人的力量,能不能阻止住他的行動。
在大龍著急的同時,礦山的保衛人員已經把‘鐵蛋’控制起來,據‘鐵蛋’交代,‘刀疤’曾經跟他說過,周扒皮是想把炸藥,放在一座廢棄的煤窯裡,盡管這種煤窯已經廢棄多年,但它的地下,還聯通著整個煤礦,一旦在這裡引爆,整個礦山就會變成廢墟。
保衛人員立即組織人馬,在廢棄的煤窯的周圍埋伏起來,就等著周扒皮自投羅網。
外面的情況,大龍一概不知,眼看時間就要到了,他決定現在就發起反擊,於是,他起身把放在一旁的炸藥抱了起來,沖著門外大喊:
“有人要炸礦!有人要炸礦!”
周扒皮和‘刀疤’聽到大龍的喊叫,立刻過去,想把大龍手裡的炸藥奪過來,可是,大龍死死的抱著炸藥不放,任憑‘刀疤’對他拳打腳踢,周扒皮趁勢掐著大龍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來我的懷疑一點沒錯,什麼母親病了,那不過是藉口,其實是出賣我們去了,你也不想想,我這個老家雀還能讓你這個小家雀給算計了?看來,你今天得先走一步了。”
周扒皮給‘刀疤’一個眼神,並做了一個掐死的手勢,盡管大龍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但現在訊息還沒傳出去,外面的人還不知道他倆要行動,這個時候,他不能死,於是,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大聲的喊著,當周扒皮用手捂住他嘴的時候,他照著周扒皮的手一口咬了下去,由於用力過猛,他聽到了斷指的聲音,周扒皮疼得松開了掐在他脖子上的兩一隻手,他頑強的站了起來,周扒皮命‘刀疤’弄死大龍。
‘刀疤’開始對大龍下黑手,他把大龍摔在地上,兩隻手用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開始,他還能掙紮幾下,到後來,意識越來越模糊,知道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說外面,大龍的喊聲,驚動了周圍的安保人員,他們收攏了包圍圈,當安保人員沖進宿舍,保衛人員立即把大龍送到了煤礦醫院搶救,通知了大虎和大龍的媳婦,周扒皮和‘刀疤’被當場就擒,並繳獲了定時炸藥。
當大虎和大龍的媳婦得到訊息,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是昏迷不醒的大龍,保衛科長告訴他們,大龍是為了保護人命財産安全,被周扒皮和‘刀疤’禍害成這樣的,他們表示,一定會盡全力把大龍搶救過來。
在大龍昏迷的日子裡,大虎和大龍的媳婦,輪流看護著他,醫生告訴大虎,大龍的昏迷,是因為窒息時間過長,大腦嚴重缺氧所致,大虎問,他什麼時候能夠蘇醒,醫生說,具體的時間不好說,但最好是家人能跟他說說話,聊聊天,對他意識的恢複會有很大幫助。
聽了醫生的話,大虎把大龍的孩子,帶到了大龍的病床邊,幾年未見父親的孩子們,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父親,都抑制不住的大哭起來,他們喊著‘爸爸,快點醒來吧,我們都來陪伴你了’,媳婦紅菱也對大龍說‘你就睜開眼,看看咱們孩子吧’,多日的呼喚,終於把大龍給喊醒了,他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媳婦和孩子,還有哥哥一家人,都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的淚水奪眶而出,大虎叮囑他道:
“你才剛剛醒來,千萬不要太激動,以後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有的是,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快把身體養好,將來回家和老婆孩子過幸福的日子。”
大龍醒來的訊息,傳到了煤礦的書記那裡,他帶著保衛科的人員,趕到了醫院,他拉著大龍的手說道:
“你是好樣的,在關鍵的時刻,你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煤礦的安全,我為有你這樣的礦工驕傲。”
“周扒皮和‘刀疤’被抓到了?礦山沒事吧?”大龍問。
“放心吧,他們兩個已經被移送公安局,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書記說。
當聽說,爸爸是為保護礦山,而被壞人迫害,躺在醫院裡的,大龍的孩子,以爸爸為榮,表示,長大了,也要做像爸爸那樣的人。
大龍的身體恢複了以後,經礦山領導研究決定,授予大龍優秀礦工的稱號,還為大龍在礦山,解決了兩間宿舍,讓一家人團圓,不再分開,大龍感謝礦山領導的關心照顧,他表示,今後會一如既往的,為保護礦山竭盡全力。
作為哥哥,大虎為大龍的行為感到驕傲,他衷心的祝願弟弟一家,生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