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跟校長說,他會組織去警局交涉,為了校長的名譽和仕途,張先生建議校長不要參與此事,這件事的後果由他個人負責,但校長堅持要參加,他說,他從事教育這麼多年,教育出了不少優秀的孩子,連孩子都知道什麼叫愛憎分明,善惡有道,作為校長他更要為學生做出榜樣。
看到校長旗幟鮮明的站到正義的一方,張先生更有信心了。
經過校長的同意,張先生召開了全體教職員工會議,他在會上通報了昨天大虎被警局帶走的全過程,他說到,大虎是學校的一員,我們要跟警局據理力爭,要求他們盡快的釋放大虎,但是為了不激化矛盾,我們到了警局以後,只是靜坐,給他們施加壓力,如果有警察出言不遜,我們也要剋制自己。
為了不讓孩子們卷進來,張先生特意留下兩名教師看管學生。
第二天一大早,張先生組織學校的全體老師和員工來到了警局。
到了警局的門口,值班的警察把他們攔在了門外,張先生帶頭坐在警局門口也不吵也不鬧,就這麼靜坐,校長坐在了第一排。
到了午飯的時間,張先生回頭一看,靜坐的隊伍多了好多的學生,留下來看管學生的老師說,這些學生不知是從哪裡聽說的,老師們在這裡靜坐,他們也自發的要來,他們攔不住,只好帶著他們來了,張先生還是叮囑老師要看管好孩子,以免出現問題。
要吃午飯的警局局長高青山看到了大門前的一幕,他拽過一個警察追問情況,警察把昨天發生在學校的事情以及關押大虎的情況說了,高青山氣的只拍桌子。
高青山讓辦此案的警察來見他,警察剛一進門,高青山就質問他:
“昨天的事情為什麼不報告?是誰擅自做主把人給逮起來的?你要是說不清楚,我現在就關你的禁閉。”
“是周礦主的手下報的案,他說他兒子被學校的員工打了,要我們去抓人。”辦案警察說。
“他周礦主是你的老子,他說讓你抓人你就抓人,那我高青山算什麼?”
“我…”警察無法辯解。
“我什麼,我告訴你,這個屁股得你自己擦,看來不處理你,這件事沒辦法平息,你也知道,自從我到了警局,這是第一次有人來警局門口靜坐,而且這裡面還有十來歲的孩子,你讓我這個警察局長的臉面往哪擱?”高青山說。
高青山又把副局長叫過來商量平息這件事的辦法。
副局長的意見是,對當事的警察關禁閉,並向全體教職員工道歉,同時當場釋放大虎。
要說高青山真的就是是非分明,主持正義?不全是,最近他也在走背字。
是這麼回事,推舉他當局長的縣長,不久前接觸了一起案子,當事人是個獨霸一方的有錢人,由於實力雄厚,關系網龐大,他沒有把縣長放在眼裡,縣長本就是個小肚子雞腸的人,他一直想找個機會給這個人點顏色看看。
誰來實施這件事,縣長想到了他提拔的高青山,那日,兩個人約好了見面商談對付這個人的辦法,高青山打包票說,想把這個人徹底打垮不太可能,弄不好還會引火燒身,不過要是找個由頭讓這個人損失些家財還是可以的,他還幫助縣長分析,如果再把這些家財據為已有,那孩子這輩子都不愁沒錢了。
兩個人合計了一個栽贓當事人的計謀。
高青山親自來到當事人的古董店,對當事人說,他們破獲了一起盜墓案,據盜墓賊交代,他們把贓物賣到了當事人的古董店,為了配合警局的調查,現在對古董店進行查封,涉及贓物的全部充公,當事人清楚他們根本沒有收過高青山所說的贓物,認為這裡面肯定有誤會,不過當事人表示,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願意接受警局的調查。
高青山拿到了當事人古董店的鑰匙以後,大搖大擺的進入了古董店的地下室,進入了地下室以後,高青山才發現,這裡的好東西實在太多了,隨手拿一件,就夠他半輩子生活的,他找來了縣長,兩個人開始掠奪,高青山帶走了一部分,而大部分都被縣長據為己有了。
為了讓計謀合理化,高青山把他拿走的古董的一小部分放在了警局的倉庫裡,他還特意找了個他信得過的警察看管倉庫,看倉庫的警察發現,高青山將古董入庫的時候沒有拉清單,也沒有跟他交接,心知肚明的警察認為他也有機可乘,就把古董中的其中兩件偷著拿回了家,高青山是誰呀,他早就料定看管的警察會這樣做,他暗地裡派心腹跟蹤看管的警察,當心腹報告他說看管的警察把古董拿回家的時候,高青山樂了。
高青山和縣長知道,當事人不會輕易讓他們得到這批古董,一定會找他們算賬的,於是他們就自導自演了這場戲,而那個看管倉庫的警察無疑成了他們的替罪羊。
過了半個多月,當事人找到高青山,打聽案件的進展情況,高青山說,已經有了眉目,但是他們查封的物品遇到了一些問題,過幾天他會給當事人一個交代的。
那天,看管的警察突然被高青山給控制起來,並在他的家中搜出了兩件古董,看管的警察只認定他偷拿了兩件古董,高青山命人把警察打入了大牢,並下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與此同時,高青山來到了當事人的家裡,告訴當事人,經他們調查核實,盜墓賊是栽贓陷害,賣古董實屬子虛烏有的事情,但是由於看管查封古董的警察監守自盜,造成了當事人的古董部分流失,現在已經準備對監守自盜的警察進行嚴辦。
高青山的一番解釋,當事人根本不信,他堅持要見到看管古董的警察,親口聽他說出真相,高青山答應了當事人的要求,帶著他來到了大牢,可當兩個人進去以後,卻發現那個警察已經死在了牢裡。
當然,這也是高青山和縣長的計謀中的一步,當事人見死無對證,便打道回府了,但是他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多,他的耳目曾經告訴他,自從他的古董店被封了以後,縣長和高青山就多次去古董店,高青山以有盜賊指認為名查封他的店,實則是想霸佔他家的古董,當事人咽不下這口氣,就到縣長的上司那告發了縣長和高青山。
縣長的上司本來就對縣長心存不滿,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打壓他,於是,在縣長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們對縣長的家進行了查抄,抄出了當事人的不少古董,縣長被帶走調查了,很快就涉及到高青山的問題。
就在這個當口,又出現了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靜坐的事件,高青山不慌神才怪那。
高青山害怕事情鬧大,他親自來到警局門口,向學校的老師和學生致歉,並宣佈當場釋放大虎。
當大虎走出警局,看到眾多的老師和學生的時候,一向堅強的他眼淚掉下來了。
大虎感謝校長、先生和師生對他的營救,但同時還是堅持辭職的請求,大虎的理由很簡單,周扒皮一天不除,就不會善罷甘休,還會找各種藉口來學校搗亂,他實在不願看到這麼多善良的人因為他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張先生了解大虎的脾氣,他一旦認準的事情是不容易改變的,在和校長商量之後,他們答應了大虎的請求,不過張先生建議大虎,離開學校後,去他在縣城開棺材鋪的親戚那去做工,這樣倆個人同在縣城,遇到事情也方便照應,大虎接受了張先生的建議,告別了校長,跟著張先生到棺材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