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可憐的玉兒,父親的惡習,並沒有因媳婦的去世,而有所收斂,反而逼迫年幼的玉兒,每天沿街乞討,若討不回飯菜,還要遭受打罵。
常年的饑餓,讓玉兒病倒了,父親就像當年甩了玉兒媽一樣,把玉兒狠心的扔在了大街上,自己走了,這才有了後來大虎把玉兒撿回來的事情發生。
玉兒之所以告訴大虎說父親被賭債的人給打死了,就是不願再看見父親,她心裡認定父親死了。
那玉兒父親又是怎麼知道玉兒結婚的事情呢?原來,當年他把病重的玉兒仍在了大街上以後,他就去了賭館賭了一個晚上,當第二天早上他走出賭館的時候,看到那條大街上已經沒有了玉兒的身影。
他從當地的一個大娘口中得知,那個可憐的女孩被路過的木匠師徒給領走了,他頓時萌發了要敲木匠師徒一筆的念頭,於是,他沿路打聽,找到了常師父的家,並假裝說是問路的,敲開了常師父的家門。
見師母一個人在家,他詢問師母是否收留了一個小姑娘,師母沒有戒備,就告訴他,收留的小姑娘已經被送到沙峪村了,他又溜到沙峪村打探,得知玉兒在金昌元家當了童養媳,他還聽說,金昌元是個殘疾人家裡很窮,這令他十分失望,只好放棄了敲詐金昌元家的念頭。
最近幾年,他因為還不清賭債,被債主逼得無路可走,才又想起了他的女兒,他打聽到了玉兒結婚的日期,想大鬧婚禮現場,借阻止玉兒婚禮的方式狠敲金昌元家一筆,所以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聽了玉兒的話,大虎陷入了沉思,在大虎看來,不要說一個可憐的女孩攤上這樣的父親,就是換做任何一個人也會這麼做,玉兒已然很不幸了,不能再讓她的婚禮留有遺憾,大虎把玉兒交給金昌元後,便把玉兒的父親拽到人群當中,大聲的斥責道:
“你說你是玉兒的父親,今天當著眾位鄉親的面,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八年前是誰把玉兒仍在了大街上不管死活?八年來你可曾關心過玉兒?哪怕一回也行,八年來你盡過多少做父親的責任?”
“你沒有權利問我,我只知道我不能白養了這個女兒,更不能便宜了他們家,至少得給我十六年的辛苦錢,要不然今天的婚禮就甭想辦成。”玉兒‘父親’竟恬不知恥的講起了條件。
“辛苦錢?別妄想了,我們一分都不會給你。”金昌元父親氣憤道。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堅持要十六年的辛苦錢,還是放棄走人?在回答之前你可得想好了,免得後悔。”大虎又追問了玉兒‘父親’一遍。
“是十六年決不反悔。”玉兒‘父親’回答的倒幹脆。
“大虎哥,你可不能答應他。”玉兒害怕被父親訛,提醒大虎哥。
“在答應你的條件之前,你必須先答應我的條件,然後我們會一分不拉的都給你。”大虎自信滿滿的告訴玉兒父親。
“你說吧,只要能給我錢,什麼條件我都應。”玉兒‘父親’得意的表示。
“那就好,你聽好了,玉兒來昌元家八年了,玉兒一年的口糧少說也得三百斤,八年就兩千四百斤,玉兒一年往少了算也得吃二斤肉,八年就十六斤,玉兒八年的衣服鞋帽、柴米油鹽、針頭線腦、小病小災等等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
“對,大虎這賬算的對。”金叔說道。
大虎接著問玉兒‘父親’:
“以上我說的這些都是金昌元家替你支付的吧,你要想要回玉兒十六年的辛苦錢,就先把欠昌元家的這些錢全都得補上,然後再談你的條件,我問你,你是想返還實物?還是折成現錢呀?”大虎給玉兒‘父親’算了一筆帳。
“大虎算的對,你先把欠昌元家的還上,再說別的。”李老爺子接過了話茬。
“我親生女兒出嫁,反倒讓我掏錢,世上哪有這個道理?”玉兒‘父親’狡辯道。
“把生病的女兒扔在大街上不管死活,世上還沒有你這樣狠心的父親呢!”大虎駁斥玉兒‘父親’的狡辯。
“我什麼都沒有,就賤命一條,今天要是不給錢,我就賴在這不走了,看你們還怎麼辦婚禮。”玉兒‘父親’躺在地上開始撒賴。
“你想撒賴是吧!好,昌碩,去把你們家的大黃狗牽來,讓它在這陪著玉兒父親,咱們的婚禮照常舉行。”大虎邊說邊給金昌碩使了個眼色。
“好嘞,大虎哥,你還不知道吧,我家的大黃狗,已經餓了兩天了,估計是見什麼咬什麼,我這就回家牽去。”金昌碩邊說邊做出要往家走的架勢。
“玉兒,你可是我的女兒,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欺負你爸爸呀。”玉兒‘父親’故意在玉兒面前裝可憐。
“你還知道我是你女兒?要不是八年前,大虎哥在大街上撿了我,你的女兒早就死了,我沒有你這個狠心的父親,你還是趕快走吧,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了。”玉兒再也按捺不住憤怒的情緒,大聲斥責父親。
在場的鄉親們,也紛紛站出來譴責玉兒父親,玉兒的父親一看,自己耍無賴的本事在這裡管不了用,弄不好反倒成了金昌碩家大黃狗的午餐,他趁人不備,跑到酒席桌上抓起一把豬頭肉,灰溜溜的跑了。
婚禮繼續進行,大家把玉兒‘父親’的鬧劇當成了婚禮上的小插曲,情緒沒有受到影響,鄉親們都說在果園裡辦婚禮太好了,他們都邀請大虎當他們孩子的婚禮策劃,大虎看著金昌元對玉兒百般疼愛,心理得到了滿足,當小兩口開始過幸福的生活的時候,大虎則揹著工具箱又開始了他的木匠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