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能幫我拿一下輪椅嗎?可以收起來拿,會稍微方便一些。”女孩突然回頭,打斷了山姆的思緒。
“哦,好!”
山姆收了輪椅,跟在兩人後面,看那‘亞歷山大’千辛萬苦地上了樓梯,然後被女孩扶去洗手間解決問題。
“麻煩你幫我們看一下門,我得照看著他。”說完,她絲毫不避諱地將男人扶進了洗手間,關上了門。
裡面立刻傳來了水聲,山姆有些愣愣地站在門口,心中一會兒感慨著世事無常,一會兒感慨著這樣的女孩真不錯,簡直可以跟看護相媲美了。
不一會兒,門開了,女孩扶著男人出來。男人的眼神閃爍,低垂的臉上,有些暗紅。真是尷尬,雖然是任務需要,但是當著她的面噓噓,還是讓他有些……要不是為了怕那些人看不到這張臉,對他的身份有懷疑,他還真想在臉上變些繃帶出來。
“謝謝你山姆。”女孩將男人扶到輪椅上坐下後,“我今天還是得在那個小房間裡等,是吧?亞歷山大……就交給你了。如果他動的是整個右手手腕,說明他要上廁所了,就像剛才那樣。如果他動的是右手的拇指,說明他想喝水了,醫生說這兩天先別給他喝咖啡,因為他吃的藥裡面,有與咖啡因相排斥的成分。如果他動的是右手食指,說明他想吃點東西了,他還沒吃早飯。他如今這個狀態……我怕我推著輪椅趕不及會議時間,所以早早就出發了,早餐來不及做。待會兒你就看著給他吃點什麼,讓他身體能量恢復得快一些。如果他動的是小拇指,那說明他想說話了。但是他現在還很虛弱,這段時間發燒,讓他的嗓子都啞了,你得把腦袋湊到他耳朵旁邊,才能聽得清他說的話。”
她絮絮叨叨說了很久,然後將輪椅轉了半個圈兒,手柄交給山姆:“那我去小房間了,拜託你好好照顧他。有事情到隔壁叫我就成。”
“哎?”山姆一愣,連忙叫住她,“哎,等等!”
“嗯?”女孩轉身看他,裙襬飄起,美得像路邊盛開的瑪格麗塔一種義大利常見花,雛菊科)。
但是山姆沒有婁新那心情來欣賞這美麗的一幕,他愁眉苦臉地叫住她:“還是你來照顧他吧,我想我得主持會議,沒法像你那麼細緻地照顧他。”
主不主持會議另說,反正不想照顧人的心思是肯定的。
“那不行的吧!”女孩露出驚訝的表情,“亞歷山大上次也讓我待小房間的,我想總是因為我還不夠資格參加會議,他又不想跟我分開太遠,所以他才想出了這麼個辦法。”
對,你都說對了,但是我不想照顧一個病人。山姆清了清嗓子,道:“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你得照顧亞歷山大。至於你的與會資格,我一會兒跟上面說一下情況,相信組織是會酌情考慮的。”
“那就麻煩你了。”女孩跟他道了謝後,走近輪椅,拉起輪椅上的男人的手,輕拍著,“亞歷山大,別擔心,山姆正在幫我們申請,我想我應該可以進去照顧你了!”
真虐狗!山姆掏出手機,邊按號碼,邊感嘆,要是當初他報名來招攬這個女孩就好了,唉,亞歷山大這小子真是運氣好!
他壓根不知道,真正的亞歷山大,其實早在上次會議回去的當天,就已被一手帕的迷藥給蒙翻在了自己的床上。不過說運氣好麼,也還算事運氣好的,因為他當時正在睡覺,可以說稀裡糊塗地就暈了過去,一點苦痛都沒受到。只不過現在被看守著,不大好受而已。
為什麼那麼早就動手?因為人家婁童鞋說要早點安排佈局,有個電燈泡在旁邊,束手束腳地耽誤任務進度。一聽到是為了任務,某毒寡婦立刻就上場了,親手就迷了那半個小時前還在親密接觸的男人。
沒有了電燈泡,又翻查了整個房子,確定沒有任何的竊聽監視裝備,這間二樓小房就成了一個臨時據點,甚至左右兩邊的房子,都被當局透過關係給騰走了房客。於是乎,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威尼斯大運河畔,多了一處紅色根據地,各種裝置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都偷偷往裡搬,當然是搬到最中間的那間房子,然後從房子中打通的通道,搬到隔壁房子。期間,婁新還變成小飛鳥,去探了兩回地形,哪一些是空房間,哪一些是使用中的,哪一些是關押人質的,還有那個堆滿了屍體的大坑。
“居然,在搞人體試驗!”記得最後那次,婁小鳥怒極歸來,還沒變成人樣,就張著鳥嘴憤憤地吐著人話,“還有個坑,人坑哪!焚書坑儒也不過如此!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他們說的是華語,典故什麼的盡情用,不怕對方不理解。
“你先進來!”紫汐一把將婁小鳥給撈了進來。真是的,站在窗臺上就開講,也不怕樓下經過的人發現。
婁小鳥一個沒設防,一頭栽進對方懷裡,頓時僵住了。
偏偏有人還沒發現,還打著趣:“怎麼了?剛才還舌頭裝了彈簧似的,現在彈簧掉了嗎?”
婁小鳥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那叫巧舌如簧。”
“啊?”紫汐老早忘了剛才無心的一句,將婁小鳥放在床上,然後自己也盤腿坐了上去,與他面對面,正色道:“找到實驗室沒?得先端掉那個實驗室!”
婁小鳥深吸一口氣,勉強將自己的思緒拉回到任務中來:“所有房間都是緊閉的,而且隔音效果做得極好,查不出哪個是哪個。我只能判斷出哪些房間是被他們使用的。”
空房間的門窗也有緊閉,但是門縫極大,他很容易就變成一條小蚯蚓鑽進去看了。但是那些被使用的房間,為了要隔音,將門縫都堵得死死的,他也是因此判斷出哪裡是空哪裡被用。
“這麼說,人質被關押在哪裡還不清楚?”她本來以為那些被當成人質的,最多就是反對這個恐怖組織的,哪裡知道人家還在做人體實驗,難怪有那麼多屍體了。這點倒是她一開始從屍坑爬出去時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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