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車裡只有他們兩人,她也覺得臉都臊紅了。
“嗯……這東西,在媳婦面前是不能要的。”
惠嫋嫋:“……”
兩人誰也沒有再提及琴玉,直到下了馬車,惠嫋嫋才看到遠遠地有個人朝宮門口跑來。停在那裡頓了一會,才看清楚那人是琴玉。
寧澤也不急,一面輕輕地扶正惠嫋嫋頭上的鈿釵,一面等著琴玉走近。
惠嫋嫋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寧澤會這樣不憐香惜玉,“好好的一個美人,發髻也散了,妝容也花了,你真狠心。不過痛快!解氣!”蓄意來破壞他們感情的壞人都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寧澤彎著唇笑著,腦子裡想的卻是,小野貓的毛要經常順,等到炸了毛,起了結,要順起來就難了。
聽到琴玉和侍從靠近的聲音,牽著惠嫋嫋轉身朝宮門走去,“把她送到冷宮,還給廢後。”
琴玉呆了眼,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驚覺天變,想要告饒,寧澤的侍從哪裡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惠嫋嫋見過皇帝之後,便出來去東宮見太子妃,皇帝留了寧澤與她說話。
太子妃似早料到惠嫋嫋要過來一般,早早地備了東西。
不是茶點,而是一盆又一盆的鮮紅的幹辣椒和辣椒子。
楚安安也在,只是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
惠嫋嫋想起元佑兒和林瀅來,這次進宮竟忘了帶她們。
楚安安是公主,惠嫋嫋如今也是正一品的王妃,兩人之間相互微微福了福身子。
“我剛剛才聽說,恭喜你。”
惠嫋嫋挑了挑眉,很意外在長安宮待了很久的楚安安會對她說這樣的話。看起來還是發自內心的恭喜。
楚安安強打著精神笑了笑,在她耳邊輕聲道:“或許說了你不會相信,可我還是想告訴你。原本我確實聽她的,鐵了心要進寧王府,可除夕那夜,我做了個夢,夢到我進了寧王府之後所有的事情,最後。我被困於深宮,在痛苦與自責悔恨中瘋癲。我心裡其實清楚,那是我的報應來了。醒來之後,我便開始在長安宮裝瘋。如今,我終於從長安宮裡出來了。今早我去看了她,她瘋了。”
惠嫋嫋揚了揚眉,清楚她口中所說的“她”是魏後,卻沒有想到,不過一~夜,那個人便瘋了。更沒有想到,楚安安會夢到前世。除夕之夜……不就是厲厲消失的日子嗎?
楚安安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對她和太子妃微微福了福身,便尋了個由頭告辭。
太子妃看到惠嫋嫋心情很好,心中明瞭楚安安的狀況,也不留她,遣了個宮人送她回去。而後便對惠嫋嫋招手。
“你快來看看,這是從我母親的家鄉尋來的秦椒,不曾想,你說的曬幹的方法已經有人用了,曬幹淨後的椒不如新鮮的椒軟嫩,卻格外香甜。還有這些,便是種子了,你想要在哪裡宴賞良在闢一片園子?咱們妯娌兩個這就弄起來?”
笑著看了一眼惠嫋嫋,又道,“這些事情,我是不會的,也就是給你尋個種,尋些個宮人去幫幫忙,不要離皇城太遠的……”
想了一下,她改了主意,“遠點也不打緊,在那園子外建個宅子,剛好能借著這個由頭去宮外住幾天,這宮裡,實在是無趣得緊。”
惠嫋嫋啞然失笑,卻也來一興致,太子妃與她親近,她便也不客氣,“原以為娘娘不願闢這樣的園子,著實是意外。”
太子妃“嗨”了一聲,“我帶著身子,滿心想的都是孩子,當真沒有想過這辣椒的事。只是不知怎的,太子殿下突然尋了這麼些東西來,我才想起來你說的那件事。所幸現在宮裡也沒有什麼讓人提心吊膽的人和事了,我也想把眼睛往宮外放一放。”
惠嫋嫋見她說得含糊,便不細問了。轉而笑道:“我也沒種過這個,只聽說過一點子種法,要不然,我就先在王府後院裡種上一片?春分過後便能播種育苗了。夏秋的時候便能摘果子。若是種得好,明年便再到京城外去尋片合適的地方種起來。”
太子妃稱善,便將這幾盆東西都叫人給惠嫋嫋搬了去。
又說了一會話,見寧澤走了進來,笑道:“你看這寧王,倒是一刻也離不得你,才在我這坐了一會,便尋來了,好似我這裡是什麼龍潭虎xue一般,一定要親自接了回去才放心。”
打趣的話說出來配上她這一聽便知是說笑的語氣,寧澤和惠嫋嫋對視一眼,便向太子妃告辭。
惠嫋嫋羞著臉垂下頭,卻也不好意思再在這裡停留了。
兩人出了殿,卻見拐角處停著一片衣擺。
惠嫋嫋疑惑地看向寧澤,見他朝自己微微頷首,便知自己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