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換一命……
她這樣養出來的胎,能安心嗎?
寧姚怔了一下,也反應了過來,急急地道:“娘娘,慕荷沒罪,為什麼要讓她來承罪?”
她說得又急又快,惠嫋嫋來不急阻止。便見太子妃目光淩厲地看向寧姚,語氣也是淩厲的,卻是問慕荷,“慕荷,你可知罪?”她給慕荷了結心願的時間,並不是讓慕荷去尋找幫手的!
慕荷的身子在聽到寧姚的話的時候,輕輕顫了一下。
她有她自己的驕傲。曾經因為制香上的問題,讓她心灰意冷,得到太子妃的訊息便覺得自己的一生只是如此了。
可她只是來承擔害得玉奉儀失子的罪責,為何要被東宮的女人們這般淩~辱?
她沒有還手,是她的修養,以及她的身份只是一個戴罪的女官……可她心裡到底是不甘的。
她們將她的驕傲踩在足底,碾入塵埃。沒有人在意。可這個時候,寧姚說她無罪,讓她帶著不甘而死寂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太子妃問她是否知罪,是因為太子妃尚未問罪便被寧姚直言了目的。她很想如實回答,不知……
不待她將最終決定的話回答出來,便聽到了惠嫋嫋的聲音。
惠嫋嫋見事已至此,索性開口道:“娘娘莫要動怒,以免傷了身子。阿姚會這樣說,實在是臣女昨夜私下裡嚮慕荷女官求香,今晨親眼見她被人帶走才知此事。臣女與安逸郡主前來,便是為了證慕荷的清白。”
慕荷身形又是一僵。惠嫋嫋的幾句話,便將事情攏到了她自己頭上,可事實上,確實是她說出來的,只是當時沒有想過惠嫋嫋會為她出面,畢竟惠嫋嫋都說了不喜歡她了……
“哦?!”太子妃挑眉,倒沒有再去逼問慕荷,語氣也緩了些許,“說下去。”
“臣女以為已經有辦法找出讓玉奉儀滑胎的兇手,只是不知,眾位娘娘們為何要與慕荷過不去……是在為玉奉儀抱不平嗎?”
太子妃聞言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嘆氣一聲,“或許吧。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聽風就是雨……”
眾娘娘們都垂著頭,讓人無法看到她們的神色。
太子妃的目光從她們身上掃過,最後落到慕荷身上,“慕荷,你自己說說,你有何罪過?”
寧姚睜大眼睛看了看太子妃,又轉到慕荷身上。擔心慕荷在太子妃的暗示下認了罪。
惠嫋嫋心頭沉了一沉,她這樣說,太子妃還是想要慕荷來認罪?
太子妃垂眸撫著小腹的眉眼都是溫柔的,可一抬眼看向殿中眾人,那眼中便沒有一點溫度與情感。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在安撫了腹中的孩子之後,還沒有聽到慕荷的話,有些不耐煩了,指甲劃過錦帕上的繡紋,一下一下,劃出沙沙的聲響。
慕荷拜伏,而後立起身子道:“奴婢不知有何罪過……”
太子妃的手指頓了一頓,而後抬眼看向慕荷,森然地笑了起來。
惠嫋嫋適時上前站在太子妃面前,道:“臣女鬥膽,請娘娘屏退左右!”
太子妃看向惠嫋嫋,平日裡是覺得她和寧姚都是與自己親近的,自己待她們也算寬厚,卻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候,她們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面,是以,此時她對惠嫋嫋生出不喜來。
惠嫋嫋又道:“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若我的話不能讓娘娘滿意,臣女願與慕荷一同領罪。”
寧姚和慕荷同時驚訝地看向惠嫋嫋,太子妃亦心中詫異,沒有想到惠嫋嫋會為了慕荷說出這樣的話來。
謀害皇嗣的罪責,可不是小罪,會牽連家中老小!
惠嫋嫋也心中忐忑。此行走險,一個不小心,便會牽連大將軍府的人,但願太子妃能聽將她的話聽進去。
太子妃看著惠嫋嫋,見她平靜地接受自己的打量,與自己對視的時候絲毫無懼,沒有半點要退縮的意思,微微眯了眯眼,“你與本宮以往聽說的惠嫋嫋有很大的不同。”
其實很早就發現了不同,只是以往覺得她改變些許是好事,到現在,才驚覺改變的,並不只是些許。
惠嫋嫋微微勾唇,“世人傳言,多有偏頗。我還聽到了些許有關太子殿下的傳言……”
太子妃的眸光一動,止住她要說下去的話,對殿中跪著的人道:“你們都去外面跪著,好好想想犯了何錯!”
作者有話要說: 眾女:她怎麼不向我們行禮?
惠嫋嫋行禮。
眾女:臉好疼……膝蓋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