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姚聽著這些事情只覺得頭疼加可怕,苦著臉看向惠嫋嫋。
惠嫋嫋聽多了那些陰靈訴說的故事,能鎮定地聽這些事情。聽到這裡,詫異地問道:“她來東宮十餘日,怎會有身孕?”
太子妃笑了笑,眼裡卻是森然的冷意,“是啊,還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太子殿下臨幸了誰,從不瞞我,是以,怎麼會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幸好我留了那半塊紅棗糕,才證明自己的清白。”
寧姚總算聽了個明白,“她那是害人不成倒害了自己!”
太子妃垂首撫著凸起的腹部,喃喃地道:“誰知道呢?”
惠嫋嫋斂眉道:“她現在可是被處置了?”
太子妃嘲諷地笑了笑,“皇後一口咬定那是太子殿下的孩子,她的親孫兒,正心疼可憐她呢,哪裡難被處置?”
東宮裡太子的女人們,雖不曾說什麼,但皇後和紓玉的話無疑在她們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只怕她以後要更小心才是了。
她畢竟在宮裡生活了這麼久,哪裡會不知道這裡面的詭譎迷幻?
只是因為想要保著這個孩子,才什麼都不想理不想顧,只好好養胎。一切,都想等她生下孩子後再行處置,剛好也再看看餘下的四個多月裡,誰會因為紓玉的話來對她下手。
惠嫋嫋眼皮跳了跳。太子殿下可不是皇後所出,不過,那孩子,弄不好還真是她的親孫兒……親侄孫兒!
已經可以確定這墮胎藥是在東宮服下的,也間接地確定了紓玉的身份,惠嫋嫋便與寧姚向太子妃告辭。
回來的路上,寧姚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皇後一定要認定那孩子是她的親孫兒。
惠嫋嫋掀開馬車的窗簾看了看四周,見是一條靜謐的大道,才壓低了聲音對寧姚道:“可還記得金龍寺那事發生的時間?”
寧姚的一站而起,頭撞到馬車頂疼得她“哎喲”一聲,一面揉著頭,一面驚訝地道:“紓玉是惠蕭蕭?!”
惠嫋嫋看了她一眼,食指豎於唇前輕“噓”了一聲。
寧姚壓低了聲音又問道:“怎麼可能?她們的性格完全不同!”
惠嫋嫋垂了眸,“太子殿下也如變了個人一般。”
寧姚頓時無言以對。
她一直處在寧澤的保護中,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
“我去找惠蕭蕭算賬!”說著,她便要叫車夫往回趕。
惠嫋嫋忙攔住她,“萬萬使不得!”
“為什麼?”
若是幾個月之前,寧姚定是覺得她這是膽小懦弱怕事了,直接會開口斥責。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下意識地會聽惠嫋嫋的話,明明她比惠嫋嫋還要大上一點……
惠嫋嫋看著她,“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就算我們猜的是事實,沒有證據也不能拿她們怎麼樣,貿然前去,非但不能討個公道,還會得個誣陷的罪名。弄不好,還會把太子妃也扯進來。紓玉為什麼會自己吃自己做的放了墮胎藥的紅棗糕?她知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嫁禍給太子妃之餘,是不是本身就想借這個機會把那個孩子除去?如果她不承認自己是惠蕭蕭,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紓玉,那孩子是太子的,我們能怎麼辦?到那時,我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如今,我們只有先小心謹慎地應對,伺機而動。”
不論如何,都要讓府中的人安妥地等到遠行的人歸家。
寧姚怔怔地聽著。再想問什麼,卻見惠嫋嫋已經闔上了眼,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總之是沒有再要說話的意思了。她仔細看著,對面女子瓷白色的肌膚上透著晶瑩的亮光,隨著馬車窗簾的飄動而忽明忽暗。
她的哥哥也時常會在與她說完話之後有這樣的舉動……
抿了抿唇,覺得自己此時才算是真的認識了惠嫋嫋。覺得忍讓也不一定就是懦弱。
作者有話要說: 是你們猜到的人嗎?【斜眼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