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嫋嫋聞言, 心中一凜, 便有了指向。再次向大夫道謝。
大夫捏了捏鬍子,又再三叮囑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才提著藥箱離開。問過才知道,這名大夫姓張,曾經是禦醫,後來辭了禦醫院的工作,在京城自己開了個藥堂。不過他的孫子如今還在禦醫院裡。
約莫過了兩刻鐘, 柳氏便醒了。
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又驚又喜。想到自己差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掉這個孩子,又懼又怕。在惠嫋嫋的問詢下細細地想著自己吃過的東西,而後面色變了幾變。
“是那玉奉儀!”她驚怒地想要坐起身子,可一動便覺得腹內不適,只得又躺了回去。
“我在太子妃那裡的時候,那玉奉儀又來了,說是做了紅棗糕給太子妃。太子妃讓她放下便回去。她不答應, 只道想讓太子妃和我評點一番,並主動先吃了一塊。我們不吃說不過去了,便每人咬了一小口。我只是咬了指甲蓋那麼大小的一小口……”柳氏的臉越發地白了,“嫋嫋,你快和郡主入宮,看看太子妃的情況如何?她是吃了大半塊的!”
她語氣很急,若不是自己的身體受限不能下床,定會馬上入宮去看太子妃的情況。若是太子妃在她進宮後出了事, 正是給有心人對付大將軍府的把柄。
惠嫋嫋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後,不敢耽擱,將芸姑和春蘭都叫來好好地照顧柳氏,自己拉著寧姚便往外跑,進宮去了。
到了宮裡尋不到傅然便不尋了,急急往東宮走。
行到一半,頓住腳步。若是出事,那是昨日的事情,此時過去,太過莽撞……便轉了個方向,去了禦香院找慕荷。
慕荷的精神不太好,不過,她本身就是用脂粉遮了自己的容貌的,是以看不出真實的面色。得知她們的來意後,長吐了一口氣。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昨日東宮急召禦醫,不過小産的不是太子妃而是玉奉儀。將東宮裡所有的香料都查了一遍,我也才剛從東宮被放回來。”
是以,今日慕南煙離京,她無法出宮送行。
惠嫋嫋聞言放了一半的心,卻又疑惑為何太子妃無事。將慕南煙已經離京的事情和她簡單說了一遍,便又拉著寧姚往東宮跑去。
寧姚還是頭一次知道惠嫋嫋跑步的速度有這麼快,好似身後有什麼在追趕她一般。她只在最開始的時候自己跑了幾下,而後便被惠嫋嫋嫌棄拉了跑,感覺自己連腿都是離地的一般,呼吸都不順暢,好似要死了一般,一停下來,便往嘴裡滿口吸氣,這才找到活著的感覺。
馬上就要到東宮門口了,惠嫋嫋停下步子讓寧姚整理一下,一起進了東宮。
東宮上空似壓著一層愁雲,慘淡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不過隔了幾天見著太子妃,便見她似乎消瘦了些許,但是眉目間的精神氣倒是不錯的。
惠嫋嫋正斟酌著用詞,寧姚已經噼裡啪啦地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她覺得嗓子裡難受,不說不痛快,說完之後,又覺得更不舒服,端起桌上的茶便灌了下去。
太子妃聞言大吃一驚,向惠嫋嫋求證:“傅夫人有身孕?”
惠嫋嫋頷首,“確是如此,我們來的路上,擔心是那紅棗糕有問題,但見娘娘無事,想必是我們誤會了。這便告辭。”
太子妃叫住她,美眸在兩人身上轉了一轉,道:“你們猜得沒錯,確實是紅棗糕的問題。”神色間有些懊惱,“本宮不知她有身孕……”
示意讓兩人坐下,“有了身孕之後,除了自己貼身人做的東西,本宮都不吃。東宮裡的人知道這一點,早就沒人會送吃的來了。倒是這玉奉儀來了之後,時常以各種理由給我送吃的。拒絕了一次後,惹來殿下對本宮的不滿,就是皇後也責我為難她,拒絕她的好意太過傷人……而我只是格外期待這個孩子罷了。不過,因為她這般,我便對她格外有了防心,每次她送來的東西,我照收,卻不會吃。以往,她都依言退下了。倒是昨日……”
她細細回想著,“昨日她似有不依不饒之勢,自己吃了一塊驗毒,傅夫人便咬了一小口。我不好阻止。”
說到這裡,她呵了一下,“夫人看到我吃了一大半,其實我只是用捏了一大半兜在袖筒裡……有些東西,平時人吃了沒事,有身孕的人卻是萬萬吃不得的。”
太子妃見玉奉儀吃了無礙,覺得柳氏應當無事,便沒有多想。
而後,玉奉儀又說吃了糕點口渴,請太子妃賜她一杯茶水。
這樣的要求,太子妃總不能不應吧……好在她喝了茶水後便退下了。
結果到了下午的時候,傳來玉奉儀小産的訊息。
帝後都驚動了。
玉奉儀哭哭啼啼,讓人總以為是太子妃要害她一般,說是在太子妃宮裡吃了東西,別的與平日裡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