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寧王府寧澤也已經換上了親王服,往皇宮行去。
惠嫋嫋快步走府中,先去了柳氏院中。
見柳氏正仔細地對下人交待著什麼,一向溫柔的眉眼上帶著一絲憂色。
“舅母,舅舅與外祖父那麼急著去皇宮是為了什麼?”
柳氏太過認真,突然聽到惠嫋嫋的聲音,驚了一下,而後回過神來,打量了她一下,才道:“連著四場大雪,一些地方成了災,凍死餓死了人。當地官員為免影響京城顯貴們歡過年節,壓下災情不報,亦不曾放糧救災。還封鎖了上京報信的道路。咱們這次回京,讓將士們分批歸家休整些時日,一些士兵的家鄉正在災區,費盡辛苦才以軍中秘信的方式將訊息送出來,粗算之後,罹此大雪的,有數處之多……”
惠嫋嫋細細聽著,心卻沉了下去。
昨日還與寧澤提及這事,今日便得到這樣的訊息……
想到原定不是今日回大將軍府,寧澤卻突然對她說哥哥來接她回府,想必他也已經得到了訊息,卻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這場雪災必是極為嚴重的。
為什麼寧澤先前會不知道?
回到自己院中,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從簷上一點一點滴落的雪水。它清亮透徹,看起來純潔無害,頑皮起來殺傷力卻不會小。
芸姑和春蘭看她悶聲坐在窗邊發呆的模樣,心中擔心,幾次三番想要和她說話都沒有得到回應,便留心看著她。
待到傍晚時分,看到院門口出現的絳紫色身影,春蘭眼睛一亮,朝惠嫋嫋道:“小姐!王爺來了!”
看到惠嫋嫋終於有了反應看向院門口,春蘭和芸姑都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寧澤的腳步只在院門處頓了一頓,便快步走了過來,絳紫色的王爺朝服將他的面容襯得越發溫潤。他淡淡地笑著,眉目間盡是柔和之色,似能將外間的風雪就此隔絕一般。腰間綬帶上掛著一個荷包,歪歪扭扭的繡紋讓人看不出那到底是畫還是字。
這裡不是他一手掌控的寧王府,不能太過隨意。便沒有進屋,只是站在窗前看著面前的人。兩人之間,隔了雪水滴落形成的一道無形水幕。
兩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朝屋簷上掃了一下,而後,寧澤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簷下,水幕便去了他身後。
兩人隔窗而望,卻又離得極近。
芸姑和春蘭見狀,悄悄地各自回屋,把這裡的空間留給兩人。
惠嫋嫋也揚起了淡淡的笑意。不過,心中也大致猜到了他為何而來,“需要帶兵了?”
寧澤點頭,見她準備摘下玉佩,抬手製止,“我與太子同行,並不需要這個。”他早就備有一個假的虎符,前世便是用那個騙過了楚元勳,這一次,他依舊沒打算用真虎符。
他靠近惠嫋嫋耳邊低聲道:“我是請旨前去的,為護太子安全。傅家將軍一個與武王同行,一個與端王同行。原本端王無意前往,但十皇子突然出來說要去,這才讓端王改了主意。”總不能讓旁人以為他連一個十歲小孩都不如。
惠嫋嫋微微偏頭,看到寧澤正沖她狡猾地眨了眨眼,便知這個在宮宴上一心吃的十皇子會說要去的話,與他脫不了幹系。
微一思量,便明白了前世這個時候,必然是楚元勳謀害兩位兄長的時間。
“隱報災情的事情,會不會也是他們授意的?”
寧澤點頭,“那些人大多是惠逸的門生或是有瓜葛的人,少數中立的,細查之下與楚元勳也有些瓜葛。且民生救災這一類的事,平日裡是屬左相管轄,不能排除他們想將惠逸放出來的想法。不曾想,今日戶部尚書提及此事之後,聖上下令將右相與左相合為丞相一職,由沈笑任職。”
惠嫋嫋心中生怒,這些玩弄權術的人,竟能將天災利用起來,硬生生逼成人禍!
“以前可有這場災難?”
寧澤盯著她看了一會,才道:“你不必自責,以前也是有的,只是我不曾在意過。”
她心中安定了些許,“那……我能做什麼?”原本,她有與他同行的想法,但他連虎符都不要帶過去,自然是不會讓她同行的。且她在震災之事上一點忙也幫不上,跟過去反倒會成為他的拖累。
“你留在京中注意皇後的動靜。若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去找沈大人商量。”
惠嫋嫋點點頭,這樣的事情,倒難不到她,平日裡尋著由頭去給皇後給太子妃請安便是了,“你覺得皇後還會利用這件事情做些什麼文章?”
寧澤見她沒有重視,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口,在她瞪向他時,道:“利用這個機會對聖上下毒手。前世這個時間,再過不久聖上便會病重,而後辭世。”
惠嫋嫋將被他咬了耳垂的事情丟到一邊,正色道:“沈笑也是病重……”
作者有話要說: 灌溉營養液的都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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