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三人成虎,更何況見過這惠千秋的人,不止三人。寧王世子一本正經的模樣,不似胡說八道,當然,他們也從未見過他胡說八道。
武王楚元灞一臉懵。他倒不懷疑寧澤的話,只是斂著劍眉認真地想著,他什麼時候,在哪裡挨過一下還沒有發現的……那大抵就是那半仙出現的時候了。
想了好一會之後,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醉紅樓那次!”
尚武之人聲音洪亮,正殿裡無盲點,所有人都聽清了楚元灞的話,偏生他還不忘了將楚元勳拉下水,“老三,你還記得嗎?那次小侯爺強搶民女沒能得逞,還差點被人給廢了命~根子。”
光想著,他就覺得痛快,哈哈大笑。
魏赫面色漲紅,咬牙切齒。
楚元蘅一臉懵懂,“二哥,什麼是‘醉紅樓’,什麼是‘強搶民女’?廢了命~根子又會怎麼樣?是沒命了嗎?為什麼小侯爺會這麼可憐?”
年少無知的問題引得楚元灞笑得更歡暢。
楚元勳臉上神色變換,強搶民女的事情,魏赫私下做一做沒什麼,但在這種場合被人提起……他看向寧澤。
雖然寧澤沒有提及半個字,但他可以確定,楚元灞的話和反應,早就在寧澤的算計之中了。
他咬著牙,在心裡死命地磨著:這只惱人的狐貍!
轉而一想,又覺得魏赫當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想哪個女人不好,要去想寧狐貍的女人……要想,那也得在寧狐貍與人家退親之後……
越想越惱,猛灌下幾口子酒,對楚元灞道:“父皇面前,莫要惹事生非。”
又對楚元蘅道:“你這麼好學,一會我就向父皇提議,給你安排個先生。”
楚元蘅和楚元灞皆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這位不快。再一看,好像承恩侯府的人,皇後臉色都不太好看,皇帝的面上雖然沒有怒容,卻也讓人感覺到了心情沒有先前那般好了。
好吧……兩兄弟互看一眼,視線交流。
“我沒有惹事生非……”
“我沒有這麼好學……”
一大一小不約而同地嘆息一聲,別開視線,埋下頭,決定做個認真吃飯的乖寶寶。
扒了幾口吃食,楚元蘅鼓起腮幫子問道:“三哥,我一點也不好學,不好奇那些問題的答案了,能不能別讓父皇給我安排先生?”先生什麼的,最討厭了,把他困在那屋子裡,學那些他用不上的東西,背不出來還要挨罰……
不過,顯然楚元勳是沒有要鬆口的意思,他扁了扁嘴,哀婉長嘆一聲,用戲腔哼道:“好無情的三哥吶……可憐我……”收到楚元勳警告的目光,立時埋下頭去,噤了聲。
話題由惠嫋嫋身上轉到了承恩侯府身上,但礙於高座上皇後的不快神色,眾人都收起了好奇心。
皇後止了盤問,寧澤也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再來些個人轉移注意力,原定的歌舞終是上了場,氣氛轉成了一片安樂祥和。然而,許多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和了水,發了酵。
沈笑以為皇帝要對方才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曾想,才落座,便收到了皇帝內侍在他耳邊低聲傳來的聖諭:承恩過重。
沈笑眯了眯眼,心知皇帝對承恩侯府和皇後都已經沒有耐心了。
一場宮宴,挖出了太多的事情,唯一能從頭吃到尾心情不受半點影響的只有十皇子楚元蘅了。
沒有那退婚的旨意,惠嫋嫋還能將這事平靜對待,當真下了這旨意之後,心裡止不住地難受起來。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她該高興的……可面前的席面再美味,到了她嘴裡也是一個味兒,如蠟一般,幹澀生硬。
寧王妃如同重新有了活力一般,露出了由心而發的笑顏。
寧王面如死灰,整個人僵硬地坐在那裡,直到宮宴結束了,也一動未動。
眼看著寧王妃目不斜視地走出英武殿,寧澤終是嘆了一口氣,“父王,母妃走了,再不追,就來不及了。”
寧王僵著脖子轉過來看寧澤,“追了她也不會回來了……難道我這些年做得還不夠好?”
作者有話要說: 厲厲:把媳婦都弄丟了的大笨蛋!
寧澤:淨元大師的符咒威力不夠。
厲厲秒變奶狗,哇地哭出來:我不要淨元,我要嫋嫋。
寧澤撫額:放心,跑不了。
厲厲不哭了,樂呵呵地等著看好戲,反正哭了也沒眼淚【攤手】【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