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嫋嫋疑惑地看過去, 便見那裡正有幾個小廝模樣的人側對著她們, 朝前走去。為首的一人扛著一個大~麻布袋。
麻布袋裡似有活物,不停地變動著形狀。
緊跟著的一人一手一個丫環穿著的人的雙手反制於她身後, 另一手捂著丫環的唇鼻讓其無法喚出聲來。
再偏頭看松翠,臉色慘白如紙,囁著唇道:“是那些人……”
只一瞬,惠嫋嫋便明白了這是哪些人。
魏赫的人!還正是那天把傅芷安和松翠抓走的那些人。
魏赫不是被揍傷之後帶回承恩侯府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傅芷安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咬著牙, “這裡是寺廟,他怎麼敢?怎麼敢?怎麼敢……”
再說多少個怎麼敢也改變不了他們正在為非作歹的事實。
惠嫋嫋飛速思量一下,對傅芷安道:“你快去之前找到我的地方找沈笑沈大人,向他求救。他是朝廷重臣,這樣的事情,正歸他管。若是他不讓你靠近,你便說你是大將軍府的人。”
隨後,又覺得, 自己對沈笑並不瞭解,所知不過是從厲厲那裡得來的資訊。
這一世因她的存在,許多人及事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並不能保證沈笑一定會依言來救人,便向松翠道,“你速去找寧王世子。把這裡的事情和他說上一說,讓他想想辦法。”
她猜想,以寧澤的性子, 應當是不會公然與魏赫交惡的,可他會暗戳戳地想些辦法,用些手段,一如那一次一樣,悄悄地護她們逃離。
見兩人不動,她推了推她們,催她們快去。
傅芷安退了兩步,“那你呢?”
“我跟著他們去看看,看他們把人帶去了哪裡。”想起了什麼,又道:“一會沿著這條路來尋我,我會沿途留下記號,若是尋不到,便讓寧王世子來尋我。”
這一刻,突然覺得,那香露的作用,也不是那麼讓她覺得討厭了。
松翠得了令,撒丫子就跑。
傅芷安跑了兩步,不放心地回頭想說點什麼,卻已經不見了惠嫋嫋的身影,一跺腳,只得快步朝他們找到惠嫋嫋的地方跑去,但願那什麼姓沈的大人還在那裡。
再不然,那個四方臉在那裡也好啊!
惠嫋嫋隱在紅梅樹後跟著他們。
她們當時所停的位置,已經是紅梅林的邊緣。只走幾步,便出了紅梅林。
跟著他們走著走著,便發現他們是往整個梅林外走的。
走著走著,那丫環尋著了機會,咬了那人一口,便向惠嫋嫋所在的方向跑。
惠嫋嫋心下一驚正想著換個地方躲,卻見那丫環不過跑了一步半就被抓了回去。
疑惑了一下,怎麼覺得這丫環有點眼熟?
容不得她多想,一行人已經將丫環堵了嘴,綁了手,由一人扛著,重新開始前進了。
惠嫋嫋繼續小心地跟著,悄悄地問厲厲,“你可知道這次被抓的是誰?”
厲厲沒有回答她。
仔細一探,才發現厲厲已經在荷包裡睡著了,呼吸平穩綿長。
不過,她不知道荷包裡的厲厲正在做著美夢,唇角都是上揚著的:哼哼!大笨蛋竟然答應和嫋嫋退婚?!既然答應了就離我家嫋嫋遠一點,讓你一靠近就難受,哼哼!
惠嫋嫋想了想,在厲厲那一生,這會兒魏赫已經成了一個身殘之人,必不能再做這樣的歹事。
所以,這兩個姑娘,便是她來了這裡之後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說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而這一次和上一次救傅芷安的情況不同。
上一次,她是一人一鬼在一點頭緒都沒有的情況下去救人的,還都不識路,迷了路。
而這一次,她與其說是去救人,倒不如說是去探查情況,救人的事情,等沈笑寧澤等人來了再說,相比之下,倒不如上一次危險。
飛快地分析了自己的處境之後她便放心地跟了上去,小心地不被他們發現,並在身側的樹上留下了記號。
過了一會,出了梅林,便沒有那些樹做遮掩了,也無法再在樹幹上留下記號了。
惠嫋嫋想了想,從隨身的小袋子裡取出石子來。
這些石子都是一般大小,傅芷安和傅然親手與她一起挑的,但願傅芷安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