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逸也死死地盯著蘇氏,“你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惠嫋嫋疑惑:“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怎麼都不聽我說了,是我說得不好嗎?”
蘇氏聞言,身子狠狠地顫了顫,“別說了!”
如果讓惠嫋嫋再說下去,她真不知道對方還能再說出些什麼來。
老太太卻是盯著惠嫋嫋說,“還有什麼?說!”
惠嫋嫋看了惠逸一眼,見他沒有要反對的意思,便道:“我聽說姨娘把相爺收在庫房裡的那什麼硯也賣了。”
惠逸眉心一跳,“虎嘯蒼松玉硯?!”
惠嫋嫋撫掌嘆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姨娘賣了些銀錢是不是可以把我們瑾靈院三人這些年的例錢給補足了?芸姑年歲大了,一天做不了幾個針線活了。我也不好總是去問皇後娘娘要接濟,要不然,會讓人以為我們左相府是要飯的。”
蘇氏看著惠逸變得鐵青的臉色,呆呆地坐在那裡,雙眼無神。
惠逸是很喜歡那方硯臺的,曾和她說過,那方硯臺值很多錢。
她每次去庫房都會把那個硯臺拿出來摸一摸,好像一摸到,就能沾上點銀子似的。
不曾想,自己會摔了那個硯臺,便一咬牙,將那個硯臺給賣了,反正相爺不知道,到時再找個藉口,說遭竊什麼的……讓她鬱悶的是那硯臺壞了個角,便賣不起價,還不如傅靈瑤嫁妝裡的一隻簪子值錢。
惠逸對惠嫋嫋道:“你先回去。”
惠嫋嫋“哦”了一聲,“平公公還在院中,相爺要見嗎?”
現在惠逸心裡只有那方虎嘯蒼松玉硯,哪裡還有什麼平公公扁公公?
擺了擺手,便讓惠嫋嫋退了出去。
惠嫋嫋從松鶴堂裡出來,還未走遠便聽到了裡面罵罵咧咧的聲音,笑得得逞而燦爛。
走出幾步,便見春蘭正將一張一張的紙收起,每一張紙上,都有一個大紅的指印。
金桃的面上看不出半點傷,但她面色蒼白,看向春蘭的目光裡充滿了懼意。
惠嫋嫋不知道春蘭是用的什麼方法讓金桃就範的,她也沒有開口詢問,看了一眼那些紙張,便交由春蘭收了,目光淡淡地掃過金桃,與春蘭腳步輕快地離開。
金桃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發現現在的大小姐和以前不一樣了,剛才那一眼,竟讓她感覺到了害怕。
回過神來,便跑向松鶴堂,她得把這個發現告訴蘇氏!
到門口卻聽到蘇氏在裡面哭鬧的聲音,老太太的咒罵聲,惠逸的怒斥聲。
金桃有點懵,馬上又去把惠蕭蕭找來。
蘇氏終於狼狽地出來了,發髻歪斜,面容紅腫,還劃開了幾道小口,可見血珠;衣衫淩亂,還沾上了幾團茶漬。
金桃忙過去伺候,不想蘇氏看到她,一個巴掌就朝她面上打了下來。
…………
惠嫋嫋與春蘭走在回瑾靈院的路上,笑眯眯地摸著下巴想著松鶴堂裡現在該是怎樣的熱鬧,春蘭則一直在旁邊笑。
由悶笑變為輕笑,在惠嫋嫋看向她的時候又變成大笑。
“小姐,我來這裡這幾年,從來就沒有這麼痛快過!”
惠嫋嫋啞然失笑,“這樣就讓你覺得痛快了?”
春蘭愣了一下,眨眨眼,難道還不夠?
“你回頭去打聽打聽松鶴堂裡的情況,再留意一下最近府裡的有趣的事,回來給我們說上幾嘴。”惠嫋嫋一雙杏眼笑得彎了起來,靈動可人,“快去,去晚了可就看不到好戲了。”
春蘭疑惑著,卻還是在惠嫋嫋的催促下往松鶴堂走去。
平公公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問了幾次時辰,聽到手下的人告訴他惠嫋嫋回來了,立時站起來朝惠嫋嫋走去,將她打量了一番,見她與過去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微微點了點頭,還算滿意的樣子,嘴裡客套地問了一句,“他們可有為難你?”
惠嫋嫋笑著搖頭,“有皇後娘娘為我撐腰,他們哪裡還會為難我?只是問了些皇後娘娘和我說了些什麼話之類的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就讓我回來了。相爺還有些事,就不能來見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