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說後天嗎?不、不要那麼快啦!我還沒有淮備好,再多等幾天吧!」
月退聽了他的問題以後,馬上慌張地搖手,這讓範統又對他無言了一次。
你不是一天約一個嗎?明天硃砂,後天那爾西,難道不是這樣?居然還嫌太快,你是不是根本不想面對他啊?那你把人家留下來做什麼,一劍砍了他不是比較乾脆,也比較痛快?
「範統,所以……你到底可不可以陪我去啊?」
「好啦好啦,反正我也沒有話要跟他說。」
「……你到底是有話要跟他說,還是沒有話要跟他說啊?」
月退露出了懷疑的眼神。因為以常理論斷,範統的話十之八九是反話,那麼就是有話要跟他說才對,但範統能有什麼話告訴那爾西,他實在想不出來。
「是暉侍命令的啦!我也不願意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閉嘴,而且我跟那爾西很熟,就連暉侍自己也跟那爾西很熟壞不壞!」
範統剛說完,都還不曉得該如何嘲諷自己的反話,月退就遲疑地開口了。
「你是說……『是暉侍拜託的啦,我也不願意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且我跟那爾西不熟,就連暉侍自己也跟那爾西不熟好不好』……這樣嗎?」
哇喔!你翻譯能力精進啊!我該說你果然是個可以跟武器修成器化擬態共感的孩子嗎?雖然我還不知道那個共感到底是什麼意思啦……
見範統飛快地點頭,月退又想了想,才接著說話。
「不然,剛好有機會嘛,順便介紹你們認識,大家交交朋友……」
……交交朋友?你說誰?我跟那爾西嗎?面對那張跟暉侍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臉,你說這有可能嗎?那個拿繩套套住我的脖子把我拖往河邊的暉侍耶?我跟他弟弟也沒什麼好說的吧,況且那個弟弟還殺了你?你不介意不代表大家都不介意了啊!
「為什麼你一副吃到很難吃的東西的表情,那爾西有什麼不好嗎?」
範統還沒驚恐完,月退隨即丟了一個更讓人絕望的問題過來。
你到底希望我回答什麼!我能回答什麼啊!那爾西有什麼不好,暉侍都不知道了,我這個沒跟他說過半句話的哪會知道!
「他有什麼好我怎麼會不曉得!你為什麼要用這種老媽在問自己兒子有什麼問題般的語氣問啊!」
範統終於忍不住把心裡的話講了出來,當然,第一句是顛倒的。
「有、有嗎?」
月退顯得有點錯愕,似是不知道怎麼回應,範統便藉機終止了這個話題。
「好了,反正你哪天不想去的時候,我會陪你不去,這樣就可以了吧?」
「嗯……也差不多是跟伊耶哥哥約好去皇宮的時間了,那就先這樣。」
恰好這個時候月退也注意到時間,跟伊耶約好是不能遲到的,範統才得以從這裡脫身。
「敵人這種東西,哪是隨便跟誰都可以當的啊……」
月退走了以後,範統自己碎碎唸抱怨了一句。
唉,是朋友啦。敵人只要有心,誰都可以當好不好?
『敵人哪是跟誰都可以當的啊?要夠資格才可以啊!』
聽到範統自言自語的噗哈哈哈,發表了一句個人意見。
我知道啦。當你主人、當你朋友、當你敵人都要夠格,我現在都曉得了啦……
*
「說是很重要的事,我還以為有什麼值得期待的驚喜,結果居然是這種讓人開心不起來的訊息?」
被月退約來面談的硃砂,在默默聽完他說的話後,神情沒什麼改變,但語氣顯然不太高興。
也幸好他現在是男性型態,月退才能有條理地把該說的話說完,他總是在面對硃砂的女性型態時感到緊張,要是講話的物件是女性型態的硃砂,可能就不會這麼順利了吧。
只是,被硃砂挑眉這麼質疑,月退頓時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我……就只是單純想告訴你們這件事而已,我覺得很抱歉。」
跟身為原生居民的伊耶以及身為護甲的璧柔說的時候,他比較沒有什麼對當事者道歉的必要性,畢竟,封印沉月影響的是新生居民,他們都不會因此而死。
雖然擴大來說,會影響的是整個世界,但至少不會造成直接的死亡。所以他向範統道歉,向硃砂道歉,也為了自己可能因此而死的事情覺得對大家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