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雲沛涵屢次受傷一事,尹璟墨特意在下朝的時候叫住了眾官環視在裡的雲重,其他的文武百官見是尹璟墨皆紛紛客氣的行禮道:“世子爺。”然後做鳥散狀,彷彿尹璟墨是不可碰的洪水猛獸。
尹璟墨渾不在意,只是看著雲重。
雲重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道:“不知世子攔住臣可是有要事吩咐?”
尹璟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下,道:“本世子聽說雲夫人這幾日可著勁的折騰人,不似中毒之人,反而比平日更有活力了。”
雲重的面色僵了僵,知道尹璟墨這是提及了雲沛涵上次被藥燙傷一事了,他也知道尹璟墨的性子非常的護短,只要是他看重的人,他就會覺得那是他的所有,他可以欺負,可是別人絕對不能欺負了去。
雲重抱拳躬身道:“內子魯莽,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一番。”
尹璟墨直言道:“本世子不管雲夫人是怎麼樣一個人,但本世子的女人只有本世子能碰,若是再讓本世子聽到她受傷的訊息,休怪本世子不客氣了。”
雲重的臉色沉了沉,心裡多少因為尹璟墨的態度不舒服,不過他也知道他得罪不起尹璟墨,所以只好耐著性子說道:“世子放心吧,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一番,沛涵也是臣的女兒,定不讓她受委屈了。”
尹璟墨點點頭,轉移話題道:“相爺不必拘著,本世子也不過是隨口提提而已。”
雲重扯了一抹僵硬的笑容,躬身道:“是。”
“走,一塊出宮去,日後本世子娶了你的大女兒,相爺可就是本世子的岳丈了,本世子可得趁著沛涵未過門的當口,好好地討好一下相爺,要不然沛涵不喜歡本世子可如何是好?”
雲重被尹璟墨特意低身的態度給取悅了,笑道:“世子嚴重了,出嫁的女子以夫為天,豈有不喜夫君之理?臣就盼著世子可別因為沛涵從小在外生活不太懂名門世家的規矩而怪責。”
尹璟墨笑道:“這點相爺放心就是了,本世子看重的女人豈有不喜之理的。”
“這就好,這就好。”
“不過明年的開春本世子才能迎娶她為妻,這段日子就勞煩相爺多多的照顧了,可別再讓她受了什麼委屈。”
“是,是。”
二人閑情一來,徒步走出了皇宮,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及雲沛涵被藥燙傷一事。
雲重辭別了尹璟墨,回到雲府之後,便率步來到了檀嫻院,湊巧碰見柳絮捂著臉從裡面走出來,見柳絮這樣,雲重面色一寒,不過可沒有這個閑情逸緻去憐香惜玉,而是沉聲道:“夫人又亂發脾氣了?”
柳絮見是雲重,先是一愣,繼而緊張的給他行了禮,然後有點唯唯諾諾的說道:“奴婢見過老爺。”
雲重沒耐心的說道:“你的臉怎麼了?”
“奴婢,奴婢一不小心給磕到的。”柳絮趕忙拿手捂住臉頰,低聲說道。
雲重臉色更加的寒了,他自是不相信柳絮的說辭,所以心情有些不好的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柳絮鬆了口氣,低垂著頭離開了。
雲重不待人稟報就直接進了張氏的閨房,所以他不知道他身後的柳絮在他進屋之後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哪裡見一絲懦弱之色。
雲重進到屋內之後,見張氏正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以手撐著桌子,臉色早已不複之前的蒼白,雙頰處甚至透著點點的紅,不知是氣的,還是自然紅潤。
“你又是怎麼了?動不動就大動肝火的,你還嫌你這段時間鬧的還不夠?”
張氏猛然一驚,慌張的站了起來,給雲重行了禮,道:“老爺什麼時候來的?來了也不說一聲,妾身好盛裝打扮的迎接你。”
雲重冷哼一聲,無不諷刺的說道:“老夫要是提前知會又怎能看到素來以溫婉示人的夫人原來在老夫不知道的情況下是這個樣子的。”
張氏垂著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厲光,面上還得裝作柔情蜜意的說道:“老爺,妾身沒有。”
雲重不耐的擺了擺手,道:“行了,你也別跟老夫扯些有的沒的,老夫今日來也沒有旁的事,就是想告訴你,日後若無別的事,你別跟沛涵離的太近。”
張氏一聽,面色變了變,深吸了口氣才把那口鬱氣給壓下去:“老爺是何意?我是她的嫡母,她來給我請安也是應該的,難道我作為府中的當家主母,差遣一下她都不行?”
雲重掃了她一眼,沉聲道:“你我心知肚明。”
張氏垂著頭,做伏低做小狀:“老爺,妾身不知。”
雲重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老夫不管你懂不懂,如果你還想享受著雲府的榮華富貴,你就給老夫安分一點,別再搞出其他的手段來,要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張氏暗自咬了咬牙,良久,她低應了一聲。
雲重又跟張氏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走了,也沒有久待,彷彿面前的張氏是洪水猛獸一樣,已經提不起他的一點興趣。
雲重這般不念情的掉頭就走,著實傷了張氏的心,張氏氣的牙齒直打顫,深吸了幾口氣才把那股悶氣給壓下去。
她捂著胸口,揚聲道:“來人,把柳絮給我叫進來。”
“是,夫人。”門外的丫鬟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