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重想了想,道:“好,老夫就給她一次機會,若她真是受人指使,老夫可饒她一死。”
雲沛涵朝他福了福身,然後轉身看向小翠,柔聲道:“小翠,生之機會再給你一次,你若是不好好把握的話那唯有死路一條了。”
小翠瘦削的身材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不過還是非常堅定地說道:“大小姐,殘害蘇姨娘確實是因為奴婢嫉妒才為,根本不是旁人拾掇的。”
雲沛涵還是忍不住的循循善誘:“小翠,你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趁著爹爹在你可以大膽的說出來,只要你把幕後黑手說出來,爹爹可保你不死,若你擔心你的家人受人所迫,我想以爹爹的實力應該能保你家人無礙。”
跪在地上的小翠明顯的掙紮了一下。
張氏開了口:“是啊,趁著老爺也在,我也覺得你應該好好地想想才是,可別因為自己的胡言亂語累及了旁人。”
聞言,小翠的頭垂的更低,語氣怯怯的說道:“大小姐,此事確實是奴婢一人所為。”
雲沛涵嘆了口氣,狀似惋惜的說道:“我有心想要救你一命,不料你一心求死,這下不管我要做什麼你都無法改變心意,你要求死,我也無能為力。”
小翠動容的抬起頭看了雲沛涵一眼,入眼的是一張還算清秀的年輕臉蛋,巴掌大的小臉,鼻子不挺也不塌,櫻桃小嘴,大眼睛,面板白皙,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無辜動容的看著雲沛涵還是挺讓人覺得楚楚可憐的。
對著這樣一張年輕的臉,雲沛涵卻是沒有多大的感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有人不懂得珍惜生命,她又何必憐惜?
“來人,把她拖下去直接杖斃。”雲重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冷硬的說道。
兩名小廝跑入了廳內,分別抓著她的手就這樣拖了出去,沒一會兒便隱隱的聽到女子壓抑的痛呼聲。
至於王婆和李氏二人被人棍杖伺候之後還是嘴硬的沒有說出這幕後指使人到底是何人,直接被雲重勒令打入了雲府私下建設的囚籠裡,還命人嚴加看管起來,烙鐵、夾手指、脫下鞋子撓腳心等酷刑悉數都用上了,二人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哪能受得了如此嚴酷的酷刑,所以不出一天的時間她們便認了下來,只不過等到她們要招供的時候,卻突然七竅流血而亡,殘害子嗣的線索一下子便給斷了。
雲沛涵喝著茶,聽著初夏說王婆二人已經死的訊息,她神色未變,彷彿此事在她意料之中一樣。
揚嬤嬤在旁倒是憤憤的說道:“又讓檀嫻院的人給逃過了一劫,那三人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寧願死也不願招供出幕後主使人,枉費小姐許了她們諸多好處,原本她們也應了下來,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不但犯了悔,還敢反咬小姐一口,她們真是死不足惜。”
倒是雲沛涵挺雲淡風輕的,面上也不惱:“那三人不過是張氏拿捏住的可憐蟲罷了,嬤嬤又何必與她們置氣?不管她們生前做過什麼,現在也是死者為大,何必背後說人。”
揚嬤嬤垂身道:“奴婢知錯。”
初夏躬身道:“小姐欲要如何?”
雲沛涵淡淡的說道:“靜觀其變吧。”
“是。”初夏也沒有廢話,退至了一旁。
殘害蘇姨娘一事在雲沛涵這看似已經過去,可是檀嫻院那邊張氏卻發了好大一場火。
張氏怒道:“來人,把王、李兩家,女的發賣到青樓裡為妓,男的發賣到煤窯裡做苦活,至於家中伺候的丫鬟嬤嬤全都遣散了。”
“是,夫人。”隨侍一旁的人小心的應道,然後彎身退了出去。
她剛出了大門口便碰到迎面而來的雲尚岑,想了想,還是把張氏的命令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雲尚岑。
雲尚岑聽了之後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先下去吧,這事暫時不做了,母親那邊有我擔著。”
“是,少爺。”那人如釋重負的逃了。
雲尚岑入了屋內,抱拳給張氏行了禮,脾氣溫和的說道:“誰那麼不長眼惹了母親生氣?”
張氏斜睨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的說道:“雲水間那個女人得了一對龍鳳胎,你父親現在眼裡心裡看到的都是她母子女三人,根本就沒有你這個長子了,你倒是優哉遊哉的,也不看看為娘都急成什麼樣兒了。”
雲尚岑寬慰道:“父親中年得子,而且還是一舉得了一對龍鳳胎,心中難免高興,母親作為他的妻子就更應該以夫為天,父親高興,你就應該比他更過高興才是,母親可別忘了,下紅花殘害蘇姨娘一事雖然那三人沒有說出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可是父親對母親已經隱隱地有微詞了,母親若是還表現出一副極為不樂意的樣子,兒子想父親更加不願意來此了。”
張氏沉下臉想了想,道:“你說的為娘何曾不懂,只是為娘咽不下這口氣,籌謀了那麼久,不但沒成反倒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雲尚岑走到張氏的背後替她捏了肩膀,溫聲道:“母親,你曾經教導過兒子一句話,越是生氣,越要沉得住氣,這句話兒子反贈給你。”
張氏的臉色稍霽,抬手拍了拍他的手,道:“為娘知道這個理,不過看著雲水間那個的風頭幾乎蓋住了我們母子女三人,為娘這口氣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張氏頓了頓,又道:“為娘看你父親怕是被那個狐貍精給迷住了,也不過是為他生下一對兒女而已,你父親竟然跟我說要抬她為平妻,這才是讓我發怒的理由,她憑什麼啊?我努力了這麼久才把雲府的一切掌握在我的手中,可是就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你父親就亟不可待的想要給她正名,想要給他那對龍鳳胎正名,他想的倒是美,為娘說什麼都不想讓她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