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尚岑倒是不以為意,只是說道:“父親看重她,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福氣爬上平妻這個位置。”
張氏眼眸一亮,希冀的說道:“岑兒可是有什麼辦法?”
雲尚岑撩袍坐了下來,自顧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悠然自得的說道:“上次放蛇驚擾了她,倒是害的她早産生下了一對惹人憐愛的龍鳳胎,不過好在我那弟弟妹妹還小,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不過對付一個尚在坐月子的女人,兒子倒是有不少的辦法。”
張氏眼裡的光彩更亮了,急切的說道:“快快說來。”
雲尚岑賣了一個關子:“母親,這事你就別管了,有兒子在,斷不會讓你和妹妹吃了虧。”
張氏心裡甚是欣慰,有了點笑容,她道:“你能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不過男兒志在四方,你也別太沉溺與後宅的爭鬥中,這些都是女人家才會玩的把戲,你一個大男人還是以江山社稷為重的好,畢竟你將來可是入朝為大官的。”
雲尚岑道:“母親盡管放心,兒子有分寸。”
雲尚岑好好地寬慰了張氏一番才離了檀嫻院,快步的出了府一趟,至於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蘇娘一下子添了一對龍鳳胎,雲府登時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不過蘇孃的身子骨在坐月子的時候卻慢慢地變差了,還偶然了風寒,風寒也不重,只是一直也未見好,因為感了風寒,所以蘇娘一直堅持給這對龍鳳胎喂母奶也擱淺了下來,一對龍鳳胎被奶孃抱到了另一間房裡安置著。
産婦本來生下孩子坐月子的時候是最養孩子的,沒想到蘇娘吃了一大堆的補品沒有變胖一點反而臉色變得更差了,原本就瘦削的身材也迅速的瘦了下去,看上去反而越發的楚楚可憐。
蘇娘靠在軟枕上,有些虛弱的笑道:“別人都道我極為的有福氣,不但生了一對龍鳳胎,還得了老爺極盡的寵愛,也只有大小姐是真正的關心與我,別人坐月子都是吃的白白胖胖的,我反倒變得更虛弱了,若我不幸的去了,還請大小姐多多的關顧一下我的那對龍鳳胎。”
雲沛涵坐在床沿邊,看著蘇娘有些蒼白的臉,第一次從心底裡有些真心的動容,她情不自禁的執起蘇孃的柔荑,細聲安慰道:“你別多心,不過是偶感了一點風寒而已,吃幾貼藥就能好的事。”
蘇娘反握住了雲沛涵的手,低聲道:“我的身子我自己心裡清楚,前幾日還好,後幾日反而越發的無力了,現在更是很容易的就感覺到犯困,我想應該是生了一對孩兒的時候落下的病根。”
生了兒方知父母恩,所以蘇娘現在一心一意都是一對兒女。
蘇娘疲軟的靠在床上,說道:“大小姐,你也算是一對兒女的唯一親戚了,若我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還請大小姐代為照顧,有了自己的孩子才覺得那些榮華富貴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現在想的也不過是一對兒女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至於其他的我也沒奢求太多了。”
蘇娘說了一下就覺得喘不上氣,深吸了口氣之後才緩緩地說道:“大小姐,我也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唯一的親人看的,若我的身子真的出現什麼問題,我也不求他們能夠大富大貴的,就求他們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就成,他們也算蘇府的一份子,還望大小姐在府中的一日能夠給他們賞口飯吃。”
雲沛涵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眼睛險些就紅了。
“蘇……表姐,你別想太多了,我已經命人去請大夫來了,吃過大夫給的藥你就能大病痊癒了,人都說女人生孩子之後就是心思重,我看你也是一時沒緩過勁來才會如此,能出了月子,能夠出屋通風透透氣,你這什麼病都給沒了。”雲沛涵細聲寬慰道。
蘇娘被這一句“表姐”給弄的眼都紅了。
“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表姐,你終於肯叫我一聲表姐了,也算是表姐求你了,若我出了什麼意外,孩子們就交給你了。”
雲沛涵差些沒紅了眼眶。
雲沛涵親自命人去請的劉大夫挎著藥箱腳步匆匆的來了,他進來之前雲沛涵特意的把簾帳給掛了下來,把蘇孃的真容給阻隔在了簾帳之內。
劉大夫替蘇娘號了脈搏,剛把手擱在她的手腕上不久,劉大夫的眉頭就微微地皺了一下,繼而嘴唇抿了一下,過了好半晌,劉大夫把蘇孃的手小心地放回了簾帳內。
雲沛涵細聲問道:“劉大夫,姨娘的身子無大礙吧?”
劉大夫面露了一下難色。
雲沛涵一下子心領神會,柔聲道:“劉大夫難得進來一趟,又是世子爺親自推薦來的,想來醫術也高超,不如到我那喝杯閑茶慢慢聊一下,也好聊表我對劉大夫的敬佩之意。”
有了階梯下,劉大夫立馬拾級而下:“承蒙大小姐看得起,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雲沛涵臻首輕點,喚來嫣紅好生的照顧著蘇娘,又輕聲細語的對蘇娘說道:“姨娘,你好生的歇著,弟弟妹妹我替你看著,絕對沒有人敢對他們做什麼,你也別憂心過重了,省得身子養不好。”
蘇娘透過簾帳想看雲沛涵是何表情,不過根本就看不到。
“知道了,你盡管去就是了。”蘇娘柔聲細語的說道。
雲沛涵和劉大夫出了産房之後,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雲沛涵開門見山的問道:“劉大夫,你老實告訴我,蘇姨娘的身子怎麼了?”
劉大夫躬身道:“回大小姐,因您是世子爺千叮嚀萬囑咐要好生對待著的,所以我也不瞞您,蘇姨娘的身子怕是中毒之兆,換句話說就是她的吃穿用度都被人下了毒,好在那人忌諱剛開始並沒有放大多的量,要不然蘇娘也不僅僅只是身子虛弱那麼簡單了,早已煙消玉殞,加之她中毒不是太深,所以這種毒我尚且能解,只是她剛生産不久,加之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若我現在替她解毒的話,只怕於身體不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