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沛涵道:“好了,你且先下去吧。”
韻語不露痕跡的看了一下那個梨花木盒子,然後低垂著頭,應了聲是後彎身退了下去。
雲沛涵特意把那盒子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然後出了去,還特意的鬆了主屋的防備,所以她前腳剛離開不久,後腳便有一道人影悄悄地靠近了主屋,見向來有人守著的門前竟無一人,她還有些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跑進了屋。
待到來人,不是去而複返的韻語還能是誰。
韻語來到奩鏡前,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個放在右上角的盒子,然後伸手把它拿了起來,開啟,拿出那支挺美的金色步搖,細細地端詳著步搖,然後找準一個口,一個用力,步搖的頭和尾分開了。
尾端確實囤了好些白粉,她把其倒了出來用一方絲帕小心的包住,然後從懷中掏出了她準備好的東西重新倒入了那步搖裡面,另又拿出一個紫色的小瓷瓶,開啟蓋子往步搖的上面滴了好幾滴的液體,看著步搖因為液體的侵入而變得越發的發亮,韻語的嘴角邊浮現了一抹詭異瘮人的笑容。
這段時間都是由她來伺候雲沛涵,她自然知道雲沛涵對這支步搖有多麼的喜歡,每日都會拿出來看看然後再放回盒子裡面,從來不戴卻視若珍寶,所以今日她才鋌而走險的潛入了屋內,為的也不過是想在這支步搖上面動手腳罷了。
韻語把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後拿著雞毛撣子作勢的掃了掃,最後大搖大擺的出了屋去,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的監視當中。
亭子內,雲沛涵慢條斯理的享受著她的早膳,一碗白粥,一碟青菜,一碟青椒炒肉,一碟肉包子和饅頭,一碗冬瓜海白瘦肉湯。
暗中監視著韻語的初夏等到韻語離開之後便快速的來複命了。
她先給雲沛涵行了禮,然後一五一十的把韻語所做之事給說了。
雲沛涵面色未變的繼續吃著早膳,吃了差不多半刻鐘之後她才擱下了筷子,道:“既然她那麼喜歡那支步搖,初夏,你一會把它送給她吧,就說是我這個主子念她做事勤快,精心伺候而得的賞賜, 你送給她後就讓她立馬的戴上。”
初夏應道:“是,小姐。”
初夏離開之後,春柳不敢置信的說道:“小姐,那韻語是越發的膽大包天了,她如何能?如何能?”
在春柳看來謀害主子可是膽大包天之事,她絕對沒有想到韻語會那麼的膽大包天,連一點的主僕之情都不念,若不是她家主子心思縝密且聰明,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殘害主子,在春柳看來,韻語決不可饒恕了。
“春柳,你在雲府也有些念頭了,這樣骯髒之事難道你見的還少嗎?”雲沛涵漫不經心的反問了一句。
春柳默。
“行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是了,至於旁人如何與你無幹。”雲沛涵道。
“是,小姐。”春柳彎身道。
春柳乖乖地站在雲沛涵的身後,她想了想,開口道:“小姐打算拿韻語如何?”
雲沛涵笑道:“她既然傾心於大哥,我把她送給大哥,你覺得如何?”
春柳秀眉輕顰,不贊同道:“如此蛇蠍心腸的刁婢,小姐如何能這麼便宜了她?”
雲沛涵但笑不語。
春柳也閉嘴不言,乖巧的在雲沛涵的後面當個什麼都不聽的木頭人。
初夏到了主屋拿了那盒子,捧著它找到了韻語。
初夏道:“韻語,小姐說了,你做事勤快,忠心為主,擅揣摩她的心思,特命我來把這盒子賞賜於你,小姐還說盒子裡的步搖應該是你喜歡的,你當面把它戴了,我也好回去複命。”
韻語看到那盒子的時候臉色白了又白,再聽到初夏命她把盒子裡的步搖戴上的時候,她的眼裡更是快速的閃過了一絲的懼色,腳下有點慌亂的倒退了一步。
她強顏歡笑道:“大小姐過獎了,奴婢何德何能能屢次得大小姐的賞賜啊,合該你們得也輪不到我這個二等丫鬟啊,而且盡心盡力伺候大小姐是我的本分,大小姐屢屢賞賜於我就是生分了。”
初夏卻是沉下臉來,沉聲道:“韻語,小姐賞賜東西那是一種恩惠,別以為你現在得小姐的寵就能忘乎所以了,小姐給的東西,你是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快些把它戴上,如若不然,休怪我對你動用蠻力了。”
韻語心下更是驚懼,一心以為肯定是她所做之事已經敗露了,作則心虛之下更是想要轉身要逃。
因為緊張,她聲音有些尖銳的說道:“不,不要,我不要戴這種東西,初夏,我與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以至於你要致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