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月娘想了想,“還有一事,你幫我挑一隊人馬出來,不用太多,二十來個便好,此去可能會有去無回,你可清楚。”
李德沒有多問,直接答道:“夫人放心,屬下親自去辦。”
鐸月娘點頭,“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速去吧!”
李德剛想要走,門口傳來一陣騷亂,一個尖利的女聲在厲聲的呵斥,“你個奴婢好大的膽子,你們的夫人也敢攔,同是庶出,我妹妹阿慈,比你們那個慈善進門早,才應該是正經的當家夫人,你給我滾開。”
一陣靜默後,阿雅接著開了口,冷笑連連,“好,不讓開是吧,來人,把這個賤婢拉下去打死。”
“住手,”鐸月娘冷喝一聲,李德開啟了門,把嫣然護到了身後,“雅夫人好大的脾氣,撒潑都撒到邆賧來了,雖然說雅夫人姐妹情深,可這裡到底是邆賧,誰做主,您說了可不算。”
阿雅看著鐸月娘,鄙夷的一笑,語氣尖銳刻薄,“邆賧詔主離開不過兩天的時間,不知道妹妹,急著要兵馬,鬧的又是那一出!該不會是想趁機奪權吧。要說這權利算不得大,可我們女人眼皮子淺,也就這麼一點志向了。”阿雅越說越得意,她就是看鐸月娘與皮羅邆恩愛不順眼,她就是要故意抹黑她們。如今皮羅邆不在,正是幫阿慈奪些權利的好時機,退一步來說,打擊下鐸月娘也是好的。
“雅夫人莫要胡說,我們夫人不是這樣的人。”李德聽不下去了,辯解了一句。
“我妹妹阿慈自然不是這樣的人,別人可就不好說了。”阿雅似笑非笑的看著鐸月娘,眼裡滿是鄙夷與輕視。
“你!”李德急了,可到底不擅長潑婦罵街,說了一個字,再擠不出別的話來。
鐸月娘見李德一副保護者的神態,把她們護在身後,對阿雅的挑釁頓時沒了興趣,淡淡的說了一句,“德叔你去吧,我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快些把事情辦好,我等著你。”
阿雅怒喝一聲,“不準去!”
李德不理她徑自離去,阿雅一時怒火中燒,指著鐸月娘的鼻尖,聲音有些尖利,“鐸月娘,你這個妖女,我妹妹進門比你早,憑什麼他們都聽你的?”
鐸月娘不喜不怒,抬手,淡淡的撥開她差點碰到鼻尖的手指,幽幽的說道:“就憑我要帶著這些人,去接回你夫君的遺骨,這答案你可滿意!”
尚未走遠的李德聽到這一句,愣了一下,輕哼了一聲,大步走遠。
阿雅嗤笑一聲,不屑道:“妹妹這是夢魘了吧,我們的夫君好好的在南詔祭祖,哪來什麼遺骨?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唬著好玩呢!”
阿慈有些不信,到底有些不敢與鐸月娘對抗,只得弱弱的說了一句“南詔詔主可是向雅夫人保證了,只要祭祖完畢,得了先祖的賜福,自然送他們安然歸來,還願與我們邆賧和浪穹三分天下,從此永享太平。”
“說的是,妹妹以後還是少操點心吧,這女人呀想的多了容易老!”說完阿雅咯咯嬌笑了起來。
鐸月娘冷冷一笑,雖然渾身乏力,到底還不能倒下,還是回擊了一句,“是啊,皮邏閣是南詔詔主了,可不是以前的三郎了,夫人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多笑笑吧,等會就有你哭的時候了。”鐸月娘話說完,只覺得身子虛的更厲害了,有些站不穩,索性尋了椅子,自顧坐了也不理會她們。
阿雅不屑的輕笑了兩聲,還想再嘲諷幾句,就有家丁喜滋滋的來報,“夫人,夫人,少主回來了,兩位少主都回來了。”
阿雅大喜,不由笑道:“三郎還真是說話算話,早早就把我們的孩兒送回來了。妹妹,我們看看孩子們去,那可是我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兒子。可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自然也不是那些賤民能比的。”
難得逮到皮羅邆不在的機會,阿雅自然是能多打擊鐸月娘兩句,就不會只說一句。恨不得把對鐸月娘的怨一口氣說完。鐸月娘也不與她計較,不過是個怨婦罷了,不值當,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然而不等阿雅轉身出門,望偏已經扶著邆羅顛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兩人面色蒼白,滿頭滿臉的液體,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