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想了想,急忙拉了阿城的右手,去捋他的袖,袖捋上去,卻是什麼都沒有。
阿城急忙捋起了左手的袖,“你在找這塊疤!”
嫣然目光直直的落在那塊醜陋的傷疤上,迷濛的眼神逐漸清亮,一絲狂喜湧上了她的面頰。
阿城道:“在逃命的路上嫣然餓了,我便偷拔了個蘿蔔給嫣然吃。被人發現,捱了一頓打,有人用火把在我手臂上留下了這個疤。”
嫣然哭道:“就因為那頓打,哥哥生病了,父親帶哥哥去看病,我和母親在草棚裡等了又等,等到草棚都塌了,也沒有等到父親和哥哥回來,後來母親也病死了。”
阿城接著道:“父親帶我出門不久,碰到了來抓丁的,把父親抓走了,把我丟在路上。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個破爛的窩棚裡,一個乞丐撿了我,我命大又活了過來,後來我也被抓去當兵丁了。”
嫣然聽到這,忍不住哭了起來,阿城也是紅了眼眶,掌櫃的以為她們出了什麼事,一直站在櫃臺後伸著脖看她們。鐸月娘只好咳嗽一聲,道:“好了,你們兄妹相認是好事,看你們如同孩一般,只差抱頭痛哭了。”
他們倆這才勉強的控制住情緒,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望一眼,傻傻的笑了。綠桃也為他們高興,只是旁聽都紅了眼。鐸月娘看他們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招呼二結賬。他們結了帳,剛走下樓來,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鐸月娘疑惑的回頭,只聽二挑高了聲音道:“二位,我們這可是做買賣的地方,可不是典當行,你拿個玉佩來抵飯錢這不合適吧。”
只聽一個有些別扭的聲音咬著含糊不清的彜語生硬的了幾句。二更不高興了,“看兩位也不像落魄的郎君,如何能騙店的飯錢,這些破爛玩意,我們掌櫃可沒興趣收,還請兩位莫要為難的。”
鐸月娘遲疑了一下,對阿城點頭示意,阿城糾結了一下,到底還是上樓去了。鐸月娘她們便緩步往外走去,不大的功夫,阿城追了上來,幾人便一齊走了。剛出酒肆不久,那個年齡稍的青年疾步趕了上來。嘴裡喊道:“娘留步!”的卻是大唐的語言。綠桃他們不懂,鐸月娘卻是知道,不由停下了腳步,阿城和阿佑一臉的戒備的守在了鐸月娘的身側。
鐸月娘轉過身,平靜的看著他。以他的衣著氣度,著實看不出他有什麼企圖,自己已經幫他解了圍,按理不應該在糾纏才是。
他來到鐸月娘旁邊,試著了幾個字,然後一拍手,懊惱的摘下了腰間的玉佩,遞到鐸月娘面前。
鐸月娘微微一笑,用漢語道:“無功不受祿,郎君送錯人了。”
男先是一愣,接著面上一喜,含糊的了句什麼,接著一拍腦門,急忙用漢語道:“不是送孃的,是我們的荷包丟失了,我想用玉佩找娘換些銀兩,還要感謝娘剛才出手替昱解圍。”
鐸月娘仔細看了下玉佩,是一個羊脂白玉雕雙魚玉佩,便笑道:“郎君這玉佩價值不低,一頓飯還是能結了的,可惜他們眼拙不識貨,竟錯過了這麼個好買賣。”
男赧然一笑,“一頓飯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我們兄弟二人遊玩到此,還想多耽擱幾日去看櫻花,沒有銀兩,實在是寸步難行!”
鐸月娘轉頭對啊城道:“你還帶了多少銀兩?”
阿城掏出了荷包,數了下,“主,只有二十多兩了。”
鐸月娘點了點頭,“都給他。”
阿城有些不捨,呆愣愣的看著鐸月娘。綠桃接過荷包遞了過去,鐸月娘淡淡的道:“我也沒帶多少,你們省著點花。”
男接了荷包,把玉佩遞給鐸月娘,鐸月娘看了一眼,沒接。他詢問的看著鐸月娘。鐸月娘道:“這東西我拿著不合適,郎君留著以後送給心上人吧。”完轉身就走,不再理會他。男有意無意的視線一直焦灼在鐸月娘的面龐上,讓她有些不自在,索性他沒有繼續糾纏。
誠如阿城所言,她們趕夜路了,好在阿佑在旁保護,一路到也安全。回到院裡。他們倆兄妹秉燭夜談,絮絮叨叨了一夜的話。眾人都知情識趣的沒去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