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搖頭苦笑,“月兒,你想的太簡單了,你可知,皮邏閣現在還是昏迷中,如果醒不過來,只怕會很麻煩。”玉孃的很隱晦,鐸月娘卻隱約聽懂了,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皮邏閣那邊明顯的為了救她把命都搭上了,如果她還拒絕他,豈不是她冷血無情,牲畜不如。而所謂的信物,更是讓鐸月娘頭疼,仔細想了一回,約摸是昨天落水換衣服的時候,不知怎的帶回來了。一步錯,步步錯。悔呀!早知今年不來這觀音市,或許就沒有這麼多的意外了。
“阿姐,阿爹呢?”鐸月娘覺得這事只能自己解決了,父親那裡的壓力肯定不,如若處理不好,傷了和氣是,一旦引起戰爭,苦的就是百姓。
玉娘道:“正在蒙舍的大帳裡,與他們商討此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個好結果。”
鐸月娘急忙要起身,“阿姐,我想過去看看。”
玉娘一把按住她,“不行,你才剛醒,身體還沒好,不能去。”
“阿姐,”鐸月娘也焦急了,事關她的終身,她如何不著急,“你讓我去看看吧,不見到阿爹我心裡不踏實。”
玉娘卻是堅決的搖頭,“不行,你現在養身體要緊,阿爹能處理的。”
“可是……”鐸月娘還想什麼,簾一掀,時羅鐸大步走了進來,見到鐸月娘醒了,一抹喜色浮上面頰。
他大步走到床邊,“月娘,你醒了,可還覺得那裡不舒服?”開口就是關切的話,沒有半句責難。
鐸月娘想下床,卻被時羅鐸攔住,“先躺好,阿爹有話要問你。”
鐸月娘點頭,“阿爹可是想問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時羅鐸點頭,鐸月娘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什麼,只得搖頭道:“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們喝了酒,阿姐和五哥都睡著了,我想出去醒醒酒,也不知走了多遠,好像看到一條黃金蟒蛇,也沒看個真切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就躺在床上了。”
時羅鐸輕嘆一聲,“第二天一早,我們才知道你不見了,正在尋你,便見到皮邏閣渾身是血的抱了你回來,請了大夫來也不檢視自己的傷,堅持讓大夫先為你整治,大夫你無大礙,他便了一句,你無恙,他也放心了,便暈了過去。”時羅鐸似乎不想在下去,但是事實容不得他不,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如今蒙舍到是大度,只皮邏閣心儀你,見你遇險,捨命救你也是應當。”
鐸月娘冷冷一笑,“不過是以退為進的把戲,他們所圖也不過是那東西罷了,莫非他們還能把刀架我脖上不成。”
時羅鐸也嘆了一口氣,“當年是阿爹大意了,早處理了那幾個奴婢,也省了今日之禍了,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鐸月娘斟酌了一下,“阿爹,皮邏閣可醒了,我想親自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何事。”
時羅鐸無奈的點頭,“如此也好,阿爹只心疼你年幼,可此事也只能你們自己解決了,畢竟外面人多嘴雜,阿爹也不方便太多。”
如此又耽擱了一日,鐸月娘總算恢複了些,皮邏閣終於醒了過來。鐸月娘接到訊息,打整停當,便隻身前往皮邏閣的帳篷。得了通報,鐸月娘被請進了帳篷,彼時皮邏閣正歪在榻上,身上纏滿傷布,也不知他到底傷了多少,整個人被裹得如木乃伊一般,紗佈下還有隱隱的血跡,面色慘白如紙,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鐸月娘屈膝行了一禮,規矩的道:“鐸月娘多謝三郎救命之恩!”
皮邏閣微微蹙了下眉,平靜的道:“月娘無恙便好,只不知月娘得罪了什麼人,竟被人如此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