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煌,你有伴侶,還要你做這種事,你的伴侶會不會吃醋?”蘇林就是顧慮到這點,一開始才不表明。
羅煌不吱聲,過了小廳,繼續朝玄關走。吃醋?她會嗎?
“我會照應好杜醫師的女兒,堂嬸可以請杜醫師放心。”
羅家男兒不會拒絕女性的請託,他們天生有保護欲。蘇林滿意地拍拍羅煌強健力感的臂膀。“拜託你了。”
羅煌一手握上門把。午後陽光像雨絲——黃金雨絲灑在玄關天窗下的銅鈴,銅鈴驀地搖響,在他正要開門之際,屋外有人先拉環。
蘇林說:“這麼巧!我要走,又有人來訪,你今天可真忙。”
“應該是潘娜洛碧小姐和小鐵回來了。”羅煌說著,開啟門。
門外不是潘娜洛碧母子,一條纖細單影微微震晃。
“你有客人?”景未央覺得自己問了蠢話。她應該才是不速之客。
“怎麼了嗎?今天還是我的假期——”羅煌這話坐實了景未央的感受。“我現在有點事,你可以先進屋等。”他看著她冷定絕麗的美顏,將門拉得更開,讓蘇林先行。
蘇林朝景未央頷首一笑。“你好。”
景未央沒表情,也沒響應。
“你要不要進來?”羅煌一手還撐著門板。
景未央這才點頭,進屋去。
屋門緩緩關闔中,她聽見間間斷斷的對話聲。
“她就是你的老闆……沒想到本人更漂亮……啊!我忘了跟她要簽名,再等我一下——”
男人說:“別鬧了。”
屋門關實,什麼聲音都沒。
站在玄關,景未央抬頭望著天窗,一片纖雲截窗劃過,卡在那兒不走。他向女人介紹她是他的老闆?那女人呢?女人是什麼身份?
景未央咬了一下嘴唇,收低臉容,覺得那雲絲不在天上,在心上,纏得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走過入口小廳,進客廳,坐在橄欖原木桌邊的環弧檸檬黃沙發。桌上有一本雜志、一隻彩繪發條鳥,她拿起封面羅煌的雜志,翻閱那一篇“女性最想上床對像新王冠”的報導,羅煌堪稱近期性感指數竄升最快的男星,千千萬萬女性都看上他那兩塊胸肌、八塊腹肌、長腿長胳膊、古銅色肌膚……
合上雜志,景未央改拿玩具鳥兒,轉扭發條,讓鳥兒拍翅跳躍一圈一圈橄欖樹年輪。
一圈年輪是多少時光的累積?牆角骨董立鐘恐怕擺蕩不出這數字。
景未央第三十二次上緊發條,放鳥兒跳出桌紋最外圈,啪嗒一聲摔在地毯上,兩只腳死命蹬著,直到靜止。還要多久?他要她等多久?她是他的老闆,來找他談工作,他居然教她等。
他知不知道剛複出,就耍大牌,是很不敬業的行為。他該注意一下行為,不是被媒體叫了“神”,就可以什麼都不管。
撿起發條鳥,景未央靠回椅背抱枕,隱約感到開關門幽響,她把鳥兒擺至桌上它原來待的地方,等了幾秒,沒有聽見腳步聲,她知道是他,唯有他走路無聲無息,怎麼樣都聽不出一點足音。
“你沒走?”羅煌一入客廳,發現景未央身影,是有那麼點驚訝她願意等他。他移往落地窗邊,收拾麼堂嬸留下的禮物,以及空茶杯、點心盤,回頭問她。“要喝點什麼?”
景未央看著他的臉,徐緩站起,身上的黑窄裙白襯衫套裝使她看起來過於嚴肅。“武神羅煌。”她用媒體給他的封號稱呼他。
羅煌沈頓兩秒,走向她,手中物品全往橄欖樹大桌上放,碰倒發條鳥。
景未央的發條也鬆了。“剛嘗到複出的甜頭,就急著利用名聲?千千萬萬女性想和你上床,你便帶進門?”
羅煌看一眼小鐵的玩具——躺倒的發條鳥,跟著入眼的,是麼堂嬸買來忘了帶走的雜志。
“明天還會有什麼照片上媒體?”
“也許是祭廣澤愛妻進武神住處,一待數小時的照片。”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