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凝眉的吩咐,石頭誒了一聲,忙不迭的從錦繡中奔了出去,等到時候的身影消失在錦繡之後,白芷開口問了一句:
“咱們開了冰玉坊,可是最近幾日就開業?不過如今還不到四月。薔薇花沒有開放,想要做出花油也有些不易。”
林凝眉抬手點了點白芷的額頭,笑著道:
“就算薔薇還沒開,但咱們這兒還有紅藍花,用紅藍花做出的胭脂亦是極好的東西,再加上蜂蜜蛋清調成脂膏。塗在唇上,顏色鮮亮的緊。”
白芷點頭,問:“那奴婢現下就去買些紅藍花?”
林凝眉眨了眨眼,說:“這些都無需你親自動手,錦繡現下空無一物,就算買回來材料咱們也用不上,等著石頭回來之後,咱們再請幾個小廝,也就成了。”
聽了這話。白芷應了一聲,也不再忙活著了,等到石頭進門後,直接衝著石頭吩咐道:
“你去將人牙子尋來,咱們買來幾個小廝。”
聞聲,石頭也不敢耽擱,出門去尋了人牙子,好一會子才回到錦繡正廳之中。
人牙子是個年過三十的中年婦人,一聽錦繡換了主子,也清楚這位夫人是為貴主子,當即不敢怠慢,將手上的好貨色都給帶到了錦繡中。
林凝眉坐在八仙椅上。細細端量著牙婆身後跟著的八男八女,這十六人瞧著都是出挑的。不過到底伶不伶俐,品性如何,還得仔細相看一番,否則如實找出了一個吃裡扒外之人,禍害的可是她自己個兒。
抬眼望著一個麵皮光潔的女子,林凝眉衝著這人招招手,問道: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兒?”
這女子顯然是受過一番調教,此刻絲毫不露怯,輕聲開口答道:
“回夫人的話,奴婢今年十八,名為垂櫻。”
“垂櫻?這名兒倒是不錯?”
林凝眉眼見著垂櫻這女子模樣生的端正,手中帶著一層厚繭,想來是做慣了粗活的,這樣的人性子踏實,平日裡也不會肖想些有的沒的,對於林凝眉而言。倒是十分順手。
看了一眼牙婆,林凝眉問:“垂櫻多少錢?”
牙婆見著林凝眉瞧上垂櫻,面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喜色,趕忙道:
“垂櫻這丫鬟是個伶俐的,且性子即為妥帖,十五兩銀子您便能將垂櫻買下。”
林凝眉纖細的指腹輕釦著紅木桌子,輕笑一聲,抬手指了指站在角落中的高大男人,道:圍撲坑血。
“把那漢子算上,一共三十兩如何?”
不知為何,林凝眉望著那身材高大的男子,心中升起了一絲罕見的熟悉之感,也不清楚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若是能將人掌控在手中,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一聽這話,牙婆面上似是有些猶豫,但三十兩銀子對於她而言也算不得少了,思前想後一番,牙婆也沒有拒絕,點頭道:
“三十兩就三十兩,老奴將這二人的身契都給夫人您!”
說著,牙婆從袖籠中掏出兩張薄薄的紙張,正是垂櫻與那漢子的身契。
林凝眉接過一瞧,發覺那瞧不清無關的漢子名為蒼鷹,這名兒倒是奇怪的很,林凝眉笑睨著這人一眼,輕聲道:
“日後你就叫阿蒼了,可得在鋪子裡好生做活,若是膽敢有半點兒怠慢的話,小心本夫人將你丟出去餵狗!”
林凝眉恐嚇一聲,瞧見一旁站著的垂櫻已經嚇白了小臉兒,忙拍了拍她的肩頭,笑著說:
“你們日後好生呆在鋪子中,莫要生出錯處,本夫人定然不會虧待於你。”
見著垂櫻連連點頭,林凝眉面上的笑意越發濃郁,又買下幾個做活的小廝,將店裡給仔細收拾一番,備齊了鍋碗瓢盆,林凝眉這才帶著白芷離開錦繡中。
轉眼間又過了兩日,今個兒早上著實熱鬧的很,白芷因被封為香君,又成了聶老太太的幹孫女,身份早便今非昔比,此刻陳安過來迎親,足足幾十臺的嫁妝,鑼鼓喧天,引得一幫百姓圍在驃騎大將軍府前頭駐足,湊著熱鬧。
白芷是在琢玉軒中出嫁的,此刻這姑娘穿了一身火紅的嫁衣,面上塗著細膩白皙的脂粉,秀眉仔細勾畫過,再配上豔麗的紅唇,雖說妝容顯得過分豔麗了,但林凝眉瞧著卻極為歡喜。
早在昨日,大寶小寶兩個孩子就都被接進了兵部尚書府,請了乳母在陳府照看著,眼下陳家最為出挑的子弟就是陳安,雖說那被稱為婉夫人的媵妾不待見陳安,但她也沒有本事對付嫡出的少爺,最多也只是在陳大人耳邊吹吹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