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陳安是回到京中了沒錯,但他現下正在兵部侍郎府中準備婚事,這該如何是好?”
白芷瞪大眼,面色陡然變得蒼白如紙,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杏眸中也失了神采。
“我不信!他不是這種負心薄倖之人!”白芷拼命搖頭,淚水卻掉的更兇,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林凝眉望著白芷這幅模樣,自然是十分心疼,她上前抱住了白芷,低聲安慰著:
“咱們且先等著,若陳安真是個狼心狗肺的,你還不如不假,但要是他真有什麼為難之處,暫且悄悄也是好的。”
白芷不住苦笑著:“主子您莫要安慰奴婢了?天下間又怎會有那麼多的為難之處?若陳安真是身不由己的話,他大可來知會奴婢一聲,又何必一言不發的就操辦起婚事來了?陳安不是將軍,他沒有失憶。”
對上白芷空洞的雙眸,林凝眉張了張口,心中恨極,若是陳安當真死在了之前的戰爭之中,白芷即便心傷,卻不會心死,但見著她這幅模樣,林凝眉又怎能放心的下?
低嘆一聲,林凝眉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瞧瞧陳安這廝到底是因何負心,他若是真存了耍弄白芷的心思,自己定然不會放過他!
眼下白芷月子還沒坐完,自是不好掉淚的,林凝眉從袖襟之中取出紋繡並蒂蓮的錦帕為她拭淚,翠翹這丫鬟走入房中之時,見著白芷哭的厲害,一時間也極為無措,急聲問:
“主子,白芷姐姐這是怎的了?可是有人欺負了她?”
白芷趕忙推開林凝眉,也不欲讓翠翹擔心,面上強扯出一絲笑意,道:
“我無事,只是產下孩子之後心中有些委屈罷了。”
翠翹的性子單純,聽了這話小嘴一癟,悶聲道:“大寶小寶的爹爹在玉城離世了,但白芷姐姐你還年輕,總不能委屈了自己個兒。”
林凝眉瞪了翠翹一眼,抬手點了點這丫鬟的額角,調侃道:
“你倒是長本事了!自己還沒尋著人家,便替白芷操心。”
聽了這話,白芷眨了眨眼,抬手扶著林凝眉的手臂,移了話頭兒道:
“主子,之前給奴婢使絆子的婆子都找著了,她們雖說是伺候在聶老太太院子中的,但大多都是聶夫人的人手。”
林凝眉鳳眸之中劃過一絲精光,她什麼都吃,就是不肯吃虧,既然白氏管不好她手底下的人,自己眼下也算倒出了功夫,若是不出手相助的話豈不可惜?
衝著白芷笑了一下,林凝眉說:
“你這丫頭便放心吧,那起子人若是真硬氣,便不該在我回府之後做出一副鵪鶉模樣,若是不好好教訓一番,恐怕他們都忘了白掌櫃的下場!”
翠翹清楚林凝眉的手段,當下便是一喜,豐潤的蘋果臉上漲的通紅,溜圓的眼兒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林凝眉發現翠翹這丫鬟的容貌雖說算不得出挑,但卻生的玉雪可愛,明明都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偏偏瞧著還彷彿十三四似的,十分惹人疼。
既然已經決定出手,林凝眉自然不會客氣。
翠翹說過,伺候琬姐兒的丫鬟中最不盡心的,便是一個叫嬌兒的丫鬟,這嬌兒是家生子,她孃親是白氏的陪嫁丫鬟,眼下熬成了嬤嬤,在府中也頗有幾分體面,否則伺候琬姐兒的活計也不會落到嬌兒頭上。
偏偏這嬌兒是個心大的,在清楚二少夫人不在府中之後,還以為林凝眉再也回不來了,對琬姐兒十分怠慢,還將小娃娃把玩的小金豬偷了好幾個,須知拿小金豬足足有成人拳頭大,且是實心兒的,一個小金豬比一枚金錠子都要值錢,嬌兒卻一連拿了好幾個,翠翹氣怒之餘卻沒有證據,只得忍氣吞聲。
林凝眉在得知此事之後,當下便抱著琬姐兒趕到了易遠堂之中,請聶老太太做主。
因嬌兒現下伺候在易遠堂中,即便林凝眉身為二少夫人,可以發落小小奴婢,但直接越過聶老太太到底也有些不妥,所以她這才來知會一聲。
入到易遠堂,一見著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聶老太太,林凝眉眼眶陡然紅了,抬手抱緊了懷中的琬姐兒,衝著聶老太太福了福身子。
“孫媳給祖母請安。”
聶老太太一向偏疼琬姐兒,眼下見著孫女兒來了,顯出老態的面龐上也露出濃郁的笑意,道:
“趕快起來,你這身子還有些虛,也不必再拘泥於這些虛禮了。”
聶老太太上了年紀,等到林凝眉走近些才發現孫媳婦的眼眶紅了,她當即擰緊眉頭,問:
“可是惟謹讓你受了委屈?等祖母去教訓他!”
林凝眉搖了搖頭,眉眼之中帶著薄怒,開口道:
“祖母,先前孫媳回到琢玉軒中,給琬姐兒清點玩具,發現那一套十二隻的小金豬缺了四隻,雖說這東西本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但有下人說曾在丫鬟手中見過那小金豬,孫媳想著這東西到底是琬姐兒自小玩慣了的,讓奴才拿在手中也有些不妥。”
聶老太太也是人老成精,在後宅之中安安生生地過了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自然清楚林凝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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