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誰還記得局中法度?”
局中法度是新選組隊員需遵從的紀律規範,即新選組家法,由副長土方歲三親自制定。
他這麼問無疑是興師問罪。
和泉守兼定在他面前跪了下去,深深地俯首,“一、不可違背武士道。”
“一、不可擅自脫離組織。”
“一、不可私下籌款受賄。”
“一、不可擅自訴訟調停。”
“一、不可無故私鬥。”
土方歲三:“為什麼全部是一?”
和泉守兼定:“象徵著五條同等重要,不分先後。”
土方歲三繼續問:“違者怎麼處置?”
和泉守兼定:“切腹謝罪。”
土方歲三點了點頭,看向沖田總司,語氣平靜,“好了,解決了。”
沖田總司扶額。
然而對於土方歲三來說這就是結局,他冷靜得彷彿處決的不是心愛的刀劍,而是所謂的維新志士。他不想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也沒有興趣瞭解暗墮的過程,就如同齋藤一所說的——
惡即斬。
是惡,即斬。
他們這邊的凝重氛圍也吸引了那邊的注意力,也聽到了魔鬼副長對自家刀的決絕處置,不過他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一直以來土方歲三決策正確,嚴於律己,讓他們早就有了這樣的反射弧。
一,副長說的全是對的,二,副長做的全是對的,三,如果有錯誤,看前兩條。
“阿歲,戾氣不要那麼重,”近藤勇掃了一眼血紅著眼睛的付喪神,“好歹把事情問清楚。”
近藤勇和土方歲三是同門,拜入近藤周助的試衛館後相識,一起風風雨雨走過了十來年,土方歲三也就會聽聽他說的話。
“聊聊吧。”
他盤腿坐下,比之沖田總司還帶著青年人的稚氣,他渾身充滿著成熟男性的魅力,是公認除了英俊瀟灑的伊庭八郎之外,無人能及的美男子。
堀川國廣扶起和泉守兼定的上身,有些擔心的叫了一句卡內桑,和泉守兼定如夢方醒,拍了拍堀川國廣的手,“國廣,我沒事。”
把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裡,土方歲三也不催促,安靜的等著。
“事情要從時之政府和歷史修正主義者開始說起……”
那邊和泉守兼定說著事情的始末,包括付喪神的由來和被賦予的使命,新選組的其他成員也都在旁邊聽,沖田總司抬頭一看,加州清光站的遠遠的,垂著眸子,落寞的彷彿被世界拋棄了。
“加州清光?”見他抬頭,沖田總司笑了一下,“雖然我不擅長勸解別人,但是有心事的話說出來比較好,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嗯,樹洞。”
加州清光:“你不嫌棄我是暗墮的刀嗎?”
他搖了搖頭,“見到你我挺高興的,我虧欠你一句對不起,池田屋那次很抱歉,把你折斷了。”
“我沒、沒怪過你。”
“嗯,我也從沒嫌棄過你。”他的眼神深邃,清晰的倒映出加州清光掛著眼淚的狼狽模樣。
他終於做了再次見到沖田總司就一直想做的事——抱住他,痛快的哭一場,沖田總司一怔,手勢格外輕柔的拍他的後背。
“加州清光太狡詐了,我也好想抱著沖田君。”大和守安定鼓著嘴,十分不安定的抱了過去,加州清光從前面抱,他從後面抱,沖田總司就和夾心餅幹中間的心一樣。
齋藤一沉默的看著他滿臉無奈卻不掙脫的模樣,冷不丁的對身邊的人說:“總司就是脾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