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可以再次見到沖田君啊。”
暗墮刀劍在與沖田總司的對決中耗盡了靈力變回本體,如今安靜的躺在刀架上,粟田口們回到了他們自己的部屋等待天明,新選刀自然留在沖田總司身邊,不論暗墮與否。
沖田總司姿態端正,手上拿著棉布蘸著丁子油來回擦拭打刀,聞言微笑:“保養近藤局長的刀,也是我想也沒想過的事。”
“是啊,”躺在旁邊的長曾彌虎徹陷入了懷念,表情無比柔和,“在江戶的刀店花了大價錢買到的刀,他也知道我是贗品,卻誰也不讓碰,後來新選組到了鼎盛時期還專門去那家店酬謝店主,說什麼——多虧了這把虎徹,我才出人頭地。”
沖田總司深藍色的眸中化開溫柔的漣漪,“局長說的是真心話。”
“我知道啊,他那種人說一句假話才叫困難,過了這麼多年,我獲得人的身體,可以走路,可以說話,特別想要告訴他——多虧了他,我才能有別於其他的贗品虎徹,成為一把獨一無二的長曾彌虎徹。”
沖田總司目光微動,換了拭紙繼續擦拭刀身上殘餘的油,過程中神情認真,坐姿一動不動,保養完畢,熟練的將刀鎺之類的小零件裝回刀莖,刀柄上添了目釘,最後完美的合上刀鞘。
“身體如何?”
“好多了,謝謝你,沖田君。”雖然普通的手入不能讓他的傷痊癒,但是聊勝於無,更何況手入的人是新選組的一番隊長。
君不見加州清光嫉妒的都開始冒骨刺了嗎?
“你的願望,我會為你達成。”他將手入工具一件一件的放回工具箱,繼而站起身,手中多了旗幟。
“那是……!”
長曾彌虎徹瞳孔緊縮。
紅底白色的旗幟,下面是山形圖案,不需要過多的語言描述,那面旗幟就是新選組的精神。
“新選組的誠字旗。”
沖田總司垂下頭,柔和如月光的眼神將他們一一籠罩,“這是我們共同的旗幟。”
“我明白,我的無能。直到最後也沒能和大家一起戰鬥,但是若銘記於心的信念不變,我們終將在這個旗幟下重逢。回應我,大家。”
光芒從旗幟中湧了出來,將手合室照耀的如同白晝光輝燦爛,從外面看去,幾乎擔憂這光沖出束縛直達天際。
是誰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這令人激動的一刻?
“總司?”土方歲三第一個睜開眼睛,在看到這個一直當做弟弟關懷的人時目光有一瞬間欣慰,繼而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突然一怔,“你也來了啊……”
“是阿歲啊,”近藤勇說,“英靈座上沒有時間概念,但我還是想說,好久不見了。”
土方歲三沒有說話,回想起京都的伏見鳥羽,到現在仍然無法釋懷,突然感覺到袖子被拉了拉,只見沖田總司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到一邊,“來,副長,看看他們是不是特別眼熟。”
說完,他讓開,讓土方歲三看到那兩個以自他出現就開始懷疑刃生的付喪神。
“眼熟?”土方歲三定睛看去,沉思了一下,用平靜無波的聲音說,“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啊。”
“不愧是副長,見到人身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還這麼淡定。”沖田總司的手指摩挲著下巴。
土方歲三:“那我應該是什麼反應?”
沖田總司抬手一指,“你看局長。”
他看了過去,然後一頭黑線。
只見近藤勇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在長曾彌虎徹的身上摸來摸去,時不時和他說一句話,在對方無奈的點頭後更是表現得如獲至寶,恨不得把人身的長曾彌虎徹舉高高。
身邊圍了一圈隊員,除了齋藤一板著一張面癱臉,以永倉新八那個不著調的為首湊趣說局長比找了個老婆還興奮。
“那群沒大沒小的家夥……”額角的十字一跳又一跳的,土方歲三不忍了,剛想過去給他們個教訓就被拉住。
“等等,副長,他們怎麼辦?”
土方歲三順著沖田總司的目光看向靠牆坐的兩把刀,只說了一句話,“我土方歲三的刀,若遵循武士道,銘記誠之大義,會墮落成這個模樣嗎?”
“……”
“……”
副長不愧是副長啊,還是那麼一針見血,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沖田總司心想,瞧瞧這兩把刀慘白的臉色,換了個人肯定不忍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