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厚的靈力並沒有讓煜兮忘記最基礎的劍術的重要性, 除了在無上觀中以最普遍、經典的功法進行修煉以外, 煜兮甚至還在修習凡間的劍術。時至今日,若是一點靈力也不使用,單單是論劍術的話,他絕對能夠稱得上當世第一。
要是隻算修為的話, 煜兮當然不會敵得過比自己多了數千年修為的九天教教主。但是論對手上劍的熟悉程度, 對方卻完全不能和他相比。在加上對方現在剛剛結束奪舍, 還未完全適應新的身體,煜兮這才多了幾分勝算。
雖然是死敵, 可是在此之前煜兮卻從未和九天教教主直接交過手。等到臥雲的瑩白色劍刃從九天教教主的肩頭掃過, 並且削下一段青絲的時候, 對方這才開始正視起自己眼前的這位對手。
煜兮的劍極快,這和他平常給人的極安靜的印象完全不同。而對面的九天教教主雖然行動的速度因奪舍後還未適應而慢了許多,但是他依舊躲閃的非常從容。
一會之後, 煜兮對面的紫衣男人忽然飄向了半空,他朝煜兮笑了一下說:“好了煜兮……本座已經陪你完的夠久了。現在該結束了!”說完之後, 便見對面的人慢慢的閉上眼睛,一陣黑紫色的光芒從他的手指間慢慢的滲出來然後彙聚成一團光球,接著重重的向著煜兮擊打過來。等到光球馬上觸到他身體的時候,中間又冒出了一條條暗色的細蔓向著煜兮的手腕與腳踝處襲去。
想來九天教教主這一次真的是想要速戰速決的。煜兮認得他這一招, 並且也曾經見過這一招之後遍地狼藉的樣子。驅動這一個法術對於九天教教主的靈力損耗也非常大,並且一旦被損毀,那麼他恢複起來也並非易事。
可以想象的是要,若不是對方剛剛才奪舍, 現在還沒有徹底恢複的話,對方也一定不會將光藤這麼快就祭出。
那幾根藤蔓也就是光球是由千萬人的生魂煉制而成,但凡是被它捱到的人,便會直接化為藤蔓的一部分,也就永不超生。實際上煜兮現在是可以避開它的,但是眼看著紫的光藤已經馬上戳碰到自己,白衣的男人卻並沒有離開。
只見煜兮雙手握劍放在眉間,接著一道極細的耀眼白光便從他的眉間滑出繼慢慢的纏繞在銀劍上。
“你!”遠遠的看到煜兮的動作,就連他的對手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九天教的功法汲正道修界各家之長,煜兮現在使的這招作為教主的他一點也不陌生。
此時從煜兮眉間流出的白色絲線是從他本人修真第一日起便開始在體內醞釀的最最精純的靈力,說它是一個劍修的修煉根本也半點不為過。將這股靈氣從體內調出著實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撇去它涉及修煉根本的危險程度不說,單單是將其從體內調出就已經非常危險開了,稍不留神便是修為盡失。
“你學了無上觀的禁術。”對面的紫衣男人用力將即將和白色細線撞擊在一起的光藤拉住,就在手下東西暫停向前攻勢的同時,他的喉嚨中也忽然滲出了一股腥甜。
九天教的教主沒想到,一個所謂正道修士的標杆級人物,竟然會偷偷的冒著被逐出門派的風險學了禁術——就像他沒有想到煜兮就是那個厲琸清一直有聯系的人一樣。紫衣男人暗自咬了咬牙,厲琸清……煜兮,他那好徒弟還有他的朋友真的是自己的剋星。
從教主再次奪舍開始,九天教內部的爭鬥已經進行了幾個月時間。為了制住修為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厲琸清,暫且沒有適應新身體的他前陣子將門內許多修士煉成了傀儡用來對付自己的好徒弟,故而這才造成了煜兮進入九天教如入無人之境。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知道,今天並不是決戰的時刻。
對面的男人使出這一招目的只是想要逼走煜兮這個麻煩人物罷了,但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瘋狂的將無上觀的禁術給用了出來。
劍修……修真界中常有人說,凡是能夠成大事的劍修無一不是將自己當成了這世上最後、也是最鋒利的一把寶劍。或許之前他還不信,可是看到現在白衣修士的模樣,他便不能不信了。
伴隨著白光的流出,煜兮的眼眸也慢慢的變成了可怖的銀色。
“瘋子!”和對面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修士不同,方才奪舍的邪修最為惜命。他咬牙將那些細小的藤蔓重新收為一支然後向著煜兮的腹部擊去,若是說剛才那些白色細線還有可能會將光藤切斷的話,那麼重新凝合在一起的它則是現在的煜兮難以勝過的。
開始就算看到那藤蔓向著自己重重擊來,煜兮卻還是沒有一點點躲閃的意思。他將被白色“細線”纏繞了的臥雲祭出,然後用力向著那條暗色的藤蔓砍去。
這一次,煜兮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陣暗紫色的煙霧凝起又散開,早已經人劍合一的煜兮感受到,自己剛才的那一下已經給九天教教主的光藤重重一擊,並且刻下了寸餘的印記。現在奪舍之後的適應期再加上光藤的恢複,想來對方是有段時間不會在修真界裡興風作浪了。
等到所處位置的紫色煙霧徹底散去之後,煜兮這才脫力般的慢慢撐著劍半跪下來。與此同時,剛才纏繞在長劍上的白色的由靈氣彙成的絲線也慢慢的重新凝入了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