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根本沒機會給李從一自己咬,力道很足的一巴掌下來,牙齒就直接擠碎了血袋,血流得那叫一個生動自然。
因為要取李從一的特寫,也要取一次陳岱川的特寫,最後還來了遍中遠景的鏡頭,這一條拍了三次,李從一也被打了三次,左臉頰都有點發麻了。
也幸好演員都靠譜,沒ng來上好幾遍。
好不容易都拍完了今日份的夜戲,已經半夜三點,離天亮也不遠了。
李從一又累又困,臉頰還有點不舒服,趕緊去找化妝師,卸頭套和服飾,去房車內的浴室洗好澡,想趕緊鑽進帳篷裡睡覺,養養精神。
陳岱川看李從一行走匆匆但又目的明確,就知道他壓根沒把被打臉放在心上,又沒帶個助理,一點都不知道體貼自己。
陳岱川只好去隨行的醫務組那拿了一管消腫止疼的藥膏,拉開了李從一的帳篷。
李從一正要睡覺,抬頭一看,頓時沒好氣:“又來查寢?”
陳岱川晃了晃手上的藥膏:“你的臉得塗點藥,要不然明天要腫。”
實際上,現在李從一左臉上的掌印已經有些明顯地浮現了,微微發青,外人看來還有點觸目驚心。
其實陳岱川已經控制了力道,但畢竟要展現顧雁聲的憤怒,再怎麼剋制,也不可能輕輕地碰一下就算。更何況還打了好幾次。
李從一摸臉,還真有點疼,瞪了眼陳岱川:“還不是因為你。”
“所以我來了。”陳岱川走了進來,擰好藥蓋,說:“你別動,我給你上點藥。”
李從一不滿地哼哼,身體倒是老老實實地沒動。
陳岱川半跪在李從一身邊,才能和坐著的李從一平行。
陳岱川先是擠了點藥膏在食指指腹,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塗抹那些手指印痕,動作很輕柔,李從一隻能感覺到一絲藥膏的涼意,沒被碰疼。
陳岱川緩緩地抹勻藥膏,忽然說道:“我很抱歉。”
李從一知道他說的不是打臉,這都是演戲,免不了。他說的還是前段時間他當眾責罵李從一的事,終於忍不住來道歉了。
李從一在心裡得意地哼哼幾聲。
“我原諒你了。”李從一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很大方地說。
陳岱川失笑,覺得自己太較真了。李從一明明這麼好哄,他怎麼就拖了那麼久才道歉呢。
不知道李從一暗暗地氣了多久。
陳岱川的指腹輕輕滑過李從一的臉頰,藥膏已經抹盡,但他還是多流連了一會兒,溫熱的觸感從指尖一滴滴謹慎地爬到他的手上,然後彷彿找到了可供放肆的地方,瘋了般在他身體裡上躥下跳。
陳岱川喉結動了動,終究還是沒忍住,食指試探地逡巡到李從一的下頜角,將其他手指也都一一搭了上去。好像是托起了李從一的臉頰,讓他自下而上地看著自己,姿勢曖昧。
然後陳岱川收到了李從一滿是戒備、驚恐、懷疑的古怪目光。
陳岱川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將藥膏擰好丟給他:“記得明早也塗一次。”
陳岱川淡定地走出帳篷,轉身面對黑夜的一剎那,神色瞬間就懊惱起來。
帳篷裡的李從一怔了許久,隨後在心裡無聲地嗷了一嗓子,滿臉通紅地撲倒在被子上。
剛剛陳岱川是什麼意思?
無意?暗示?還是……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