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說她最討厭有人欺瞞她...或許終有一天,她會知道,我就是她最討厭的那種人。
想了那麼多,忽然覺得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也挺悲哀的。
或許心裡的那句‘喜歡’,是一輩子都不能說出口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自己本來就是個小人物啊..
既然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更何況..自己和她當前的處境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也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換了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將頭靠在榻上,又深深地瞧了她一眼,便轉到了另一邊,不再看她。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迷迷糊糊地入睡了,但睡的很不安穩,好像夢到了自己被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追殺,又驚醒了一回。
醒來時感覺自己的手指和整條手臂都麻木了,我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安穩熟睡的慕容盈,沒忍心將手指抽出來。
雖然渾身難受饑寒難耐,但還是希望時刻如果就能這樣永遠定格,也未嘗不好。
幾縷晨光從石縫中擠了進來,在地上投出了長長短短的幾道明亮光痕,我這才看清她的雙頰似乎帶著異樣的潮紅,便下意識地伸手一摸。
心中登時慌了起來,她的肌膚竟滾燙得要命。
“慕容盈!”我坐在床頭,忙抱住了昏昏沉沉柔若無骨的她,掐著她人中大聲喚她,“慕容盈,你聽見我講話了嗎?醒醒!醒醒!”
許久,她才無力地幽幽醒轉,眼睛似乎都睜不開,皺著眉心勉強對我道,“渴...我好渴...”
我搭上她的脈搏,不禁暗暗痛罵自己的大意。
汗衰狂言,發熱而渴,脈盛燥者,乃病溫之兆也。
若拖之不救,輕則脫水昏迷,重則危及性命。
我忙站起來四處翻找,可整座石室,除了那枚□□以外連半點水食都沒尋到。
我不禁大急,撲到石壁上對著縫隙朝外喊,“喂!這裡有人病了!快放我們出去!”
叫了許久,都沒人理睬。
我只好喊道,“就算不放我們出去,給口水喝總可以罷?”
還是沒人理睬。
我便開始用身子撞牆,甚至重新拔出短刃砍牆,但都無濟於事。
不知過了多久,我滿頭是汗喘著粗氣靠著牆壁坐了下來,手臂上的傷口也開裂了,鮮血慢慢滲了出來。
我沮喪地矇住了想要落淚的眼睛,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時,那個沙啞的聲音終於在牆外響起,“我說過,要想出去,你們只有一條路。一人死,另一人才能生。既然她已經那麼難受了,橫豎也是死,你何不送她一程?那個藥是沒有痛苦的,吃了就可以解脫了。”
“不!”我大喊。
“況且,你們才不是親姐弟罷。依我看,你和她一點都不像,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罷。”那個沙啞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你自己也受傷了不是嗎?為什麼不先救自己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不!我要救她!”我固執地大喊。
“為什麼?”她問。
“因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