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時澤側身,讓他進來。某人自動跑上床躺好,蓋上被子,拍了拍身下的床,喧賓奪主的樣子。鬱時澤在床邊站了會兒,無奈地笑了笑,躺上床。
鑽進她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子,陳青奈悶悶不樂地開口,”外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鬱時澤察覺出他情緒不對,今天餐桌上外婆說的一番話讓他胡思亂想了,摸了摸他俏皮的小卷發,”外婆是在針對我”。
外婆在怪她不常來看她這個老人家。
陳青奈就覺得外婆不滿意他,他什麼都不會,就是個被嬌慣的小少爺,生活上不能給鬱時澤煮飯洗衣料理家務,事業上也不能幫到鬱時澤。
見他埋頭不對勁兒,抬起他的臉看,一雙杏眼兒裡全是水霧,咬著唇,泫然欲泣的樣子。陳青奈見她這樣打量自己,再也憋不住了,委屈得直掉眼淚,一邊掉眼淚一邊哽咽。
這下把鬱時澤心疼壞了,也不裝高冷的樣子了,輕拍著他的後背,慌亂地吻掉他的淚珠子。
陳青奈是覺得委屈,鬱老夫人明顯更喜歡綠間西子,到時候鬱時澤不得夾在中間為難死啊。
“以後你都不許見他,不許跟他說話,不許接他電話,不許看他……”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不許,吸著鼻子仍在想還有哪些不許。鬱時澤只能遷就他點頭答應。
“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訴我,這下不哭鼻子了吧。”
陳青奈輕哼一聲,嘟著小嘴湊到她唇邊,求親親的跟她撒嬌。
早上開完會拿資料去廣告部的時候,聽幾個同事說梵特希那邊派了代表過來,陳青奈知道這是南弋那家夥出動了。
南弋這人,不熟的,都把她歸為風流人物這類;熟的,都知道她風流歸風流,真寵一個人來那是絕對不讓人家受半點委屈的。
高三那年,南弋和寧願霖同班,陳青奈小他們一屆。陳青奈他班上有個男生因著他的關系認識了南弋,小男生長得俏了點還會耍點小脾氣,有些小個性,南弋覺得有點兒意思,就約著吃飯,看電影,又是送花又是送香水的,結果沒一個星期就膩了。
那小男生左右見不到那個開車接自己去約會的人,心慌了竟然直接去她班上找她,看到那人這會兒跟正牌男友你儂我儂的,壓根兒不理他。心裡的妒火憤憤燃起,長著膽子上前揚起手就要往學長臉上招呼,被南弋一手抓住,警告他滾遠點。小男生不僅手腕疼,心裡更疼,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羞憤地看著眼前這對兒,跑著離開了教室。而這事兒,也鬧得全年級知道。
有人說,這小男生也活該,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還敢和願霖學長搶人。有人說,南弋那廝可真會作孽。
那會兒,南弋和二哥兩人可真是好,鬧得再兇,感情都好。不管南弋再怎麼玩,寧願霖在她心裡永遠都是第一。
這麼多年了,這家夥嘴上沒說什麼,卻在用行動說明一切。
南弋這家夥,成熟起來了。
陳青奈望向窗外,目光放空,旋即,想到自己和鬱時澤,收回的目光暗了暗,嘆了口氣。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白皙幹淨的手腕上多了一條手鏈,粉水晶,在冬日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這是前幾天,她送來的。方特助說她這些天來回飛義大利。她很忙,兩人快兩周沒見面,她忙她的,他等他的。等來的卻不是他想要的。
剛坐回自己位子,顧映就靠著他辦公桌用筆戳了戳他胳膊,瞄了瞄他臉色,“你臉色看起來很差欸!”小臉上全是擔憂之色。
陳青奈不甚在意地笑笑,“沒事兒,可能睡眠差了些,回頭補一覺就恢複了”。
顧映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這些天你都不在狀態,有什麼事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憋著別人也不知道,還壞了自己身體”。
“嗯,謝謝小映你的關心……”正說著話,門外一陣騷動,顧映好奇,問同事,得知是梵特希那邊來人了。
陳青奈納悶,這群男人怎麼這麼興奮?走出去一看,南弋那家夥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英俊的臉上全是笑意,眉間還有幾分得意,看到他時,還不正經地眨了眨眼。穿得人模人樣還是沒改玩世不恭的嬉皮樣兒。
“哇!梵特希派的代表也太帥了吧”!
“什麼呀!你不看財經雜志的嗎?那位是南氏企業的新當家,梵特希只是南氏企業旗下小小的一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