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時澤7歲就沒了父親,經歷瞭如此變故,很多需要父親溫柔教誨的東西她都沒有,養成了一副冷淡性子。
小時候基本都是由外婆外公這邊帶大,雖說外婆教她坦蕩行事,正直做人,然而身上總是有一股被清俊外表掩蓋著,不易察覺戾氣。
餐桌上的氣氛不太對,陳青奈也不敢吭聲,只埋頭吃飯。
這時門鈴響起,華叔笑了笑,站起來去開門。
來人是綠間西子,手上提著個袋子。禮貌地說:”華叔好,這是上次缺的那幾味藥,我給送過來”,視線卻看向鬱時澤。
華叔笑著把人迎進門,說了聲孩子費心了。
鬱老夫人卻說道,”讓勤務員過去拿就行,你母親又讓你跑一趟”。
”不礙事的,老夫人,我也惦記您的身體,想過來看看”,綠間西子立即說道。
聽了這話老人家立即眉開眼笑,”瞧瞧,綠間把小子教得多好”,鬱老夫人說這話時瞥了眼鬱時澤,又讓華叔添雙碗筷,招呼綠間西子吃飯。
華叔讓綠間西子坐老夫人旁邊,正對著鬱時澤。
綠間西子坐下,看了眼陳青奈,轉頭又說道,”老夫人今天氣色很不錯,再好好修養幾天就又可以上陣指揮了。”
鬱老夫人被哄開心了,直誇綠間西子貼心懂事,會討老人家歡心,言辭間無不流露出對他的喜愛。
陳青奈吃飯的動作頓了頓,轉頭看向身邊的人,鬱時澤面無表情地吃著。
華叔適時地打破僵局,”鬱丫頭,老夫人的病都是老毛病了,就是年輕時勞累留下來的,得空了就多往家裡走走,老夫人常唸叨你,有事兒沒事兒就到你小時候最愛待的書房一坐坐半天”。
鬱老夫人呵斥道,”你給她講這些做什麼!”
鬱時澤小時候就待在外婆外公身邊,一直到16歲被接到母親身邊作為集團接班人培養。那時候往軍區大院跑得可勤了,越是大了,就越不怎麼來了,老人家心裡難免不是滋味兒啊。
鬱時澤心下了然,放下碗筷,醞釀了一會兒正色道,”外婆,你好好養身體,鬱丫頭以後每週都回來吃飯。”
華叔看著鬱時澤,欣慰地笑了笑,鬱丫頭就是懂事兒!
”得了,每週都回來就別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事情要做”,意有所指地看向陳青奈,”只要還惦記我這個老太婆,抽空常回來就行”,語氣雖然有點硬,卻沒有再板著一張臉,眉間的神情顯示出鬱老夫人此時的高興。
瞥了眼悶頭悶腦的陳青奈,又對鬱時澤開口道,”西子在你公司裡做事,你就多照顧點,畢竟是自家人,別讓人家受委屈”。
綠間西子聽了這話,按捺住內心的欣喜,”阿澤很照顧我的,老夫人,在公司裡都沒人敢惹我生氣,是吧,阿澤”,說完意味深長地看向陳青奈。
陳青奈身子一僵,握著筷子的手,指尖泛白,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鬱時澤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視線放在陳青奈身上。
吃過晚飯,鬱時澤瞥了眼蠢蠢欲動的綠間西子,催促陳青奈去給外婆泡茶。
陳青奈的茶藝是跟著父親學的,像他那樣驕矜的性子還能做如此溫柔嫻雅的事兒,還是挺出人意料的。他父親出生於書香門第,自小就學習詩書禮樂,對於煮茶很有一番心得,陳青奈在父親的薰陶下,煮得一手好茶。
綠間西子看了眼匆忙往廚房跑的陳青奈,又看向鬱老夫人,起身準備告別。
華叔客氣地挽留,綠間西子看了看鬱時澤,搖搖頭。”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老夫人望了望窗外說道。
“我開車送你回去”,鬱時澤順著老夫人的意思開了口。
綠間西子臉上揚起恰當好處的甜美微笑,”嗯,那就麻煩阿澤了”。
送完人回來,都快8點半了,鬱時澤上了樓,進房間洗了個澡,剛躺下,就聽到輕輕地撓門聲。
門外,陳青奈在用指甲刮門。”不睡覺,跑我這兒幹嘛”?鬱時澤懶洋洋地開口。
”睡不著”,抬頭,瞥了眼她,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