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這樣位高權重的成功男人而言,大概還是第一次,嚐到無言以對,嚐到這麼,尷尬窘迫的滋味吧。
薄久闌見了,眸子微眯了一下,目光旋即落到燕夙修的身上,“太子殿下,時間,可不早了。抒”
燕夙修就像奪到了獵物的角鬥士,以成功者的姿態,笑看薄久夜一個輸家,他什麼都不再說,不再做,“還請愛卿,帶路了。”
但深深讓薄久夜感受到了來自他的,輕蔑。
等燕夙修轉身,隨薄久闌進到薄家大門之後,薄久夜盯著燕夙修修長的背影,眼裡爬滿陰翳,眼神,陰狠無比帶。
一撂袍子,他最後一個走進了薄家大門,他這麼一個一向以儒雅風範聞名的謙謙君子,居然能把步調,走的虎虎生風,像個武生,像個軍人。
這人都散了,在場唯一剩下的目擊者,孟非離與車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汗流浹背。
縱然剛才沒什麼刀光劍影,但那氣氛的怪異,與壓抑程度,讓他們這小小人物,真是有點不大吃得消。
孟非離抹了一把臉,朝離得薄家府邸較遠,全都整齊立正在棧道中央的那些錦衣衛走了過去,吩咐他們嚴陣以待,以防出現什麼特殊情況。
不知是出於很識相,還是出於心裡權衡重要性質不一樣的薄久夜,他並沒有跟去薄久闌太子那一組,而是循著雲朵的去路,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就雲朵那樣一個傷患,能走的有多快?
三兩下,就在長廊上,被他追了上去。
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甩在了長廊的紅漆柱子上,逼近她,急促粗重,似暴怒的前兆,“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之前對待雲朵,他都十分溫和與小心,這樣怒不可遏的時候,幾乎少之又少。
他大概也沒注意到還是怎的,抓的是雲朵的左手,再被他這麼用力的將她甩在廊柱上,很輕易,就拉到雲朵的傷口了。
雲朵痛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下去,虛汗不斷從額頭冒了出來,大概是痛的眼淚都出來了還是怎的,咬著唇吸氣的看向他,眸子都是溼漉漉的。
薄久夜被她這樣的眼神一看,那全副的武裝,頃刻就給土崩瓦解了,他甚至是不知所措的鬆開了她的手,不敢再靠近她,不斷向後倒退,看向她的眼神從暴風雨來臨的前夕,變成了驚濤駭浪般的惶恐。
雲朵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好像他才是受害者,她才是那個害人的元兇一樣。
她生氣,卻又氣不起來,居然笑了起來,“長兄這是做什麼呢,要來一出做賊的喊抓賊嗎?”
薄久夜可沒她這麼沒心沒肺,甚至她這麼一笑,反倒讓他都不敢再正視她的臉,別過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落寞,“抱歉。”
雲朵沒說要不要原諒他,就這麼看著他極盡完美,極盡迷人的憂鬱側臉,笑容漸漸收了起來,“我不能回應你,薄久夜,我愛的是他,一直都是他,你放棄吧,放過我,也等於放過你自己,好嗎?”
“我不信!”沉下臉,薄久夜低吼的,轉回頭看她,眸子深淵一樣幽暗,“你說過,你愛的是我,是我薄久夜,會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