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一噎,本來還想反唇相譏兩句,可一想到躺在榻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笙寒,再多的話都給硬生生的嚥進了肚子裡。
她強行粲然一笑,“魘先生能前來,雲朵感激不盡。舍弟已經命懸一線,還請魘先生即刻援手搭救。”
既然跟這個毒舌面癱男沒什麼好說的,不如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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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兩個曾針鋒相對的人來講,雲朵現在這話已經說的算是十分的客氣有禮了,但仍然沒有‘感動’男人買賬。
“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爺該救的時候自然會救,還輪不到旁人在這指手畫腳。”倚靠在椅背上的魘動都沒有動一下,不緊不慢不鹹不淡的,就把這氣死人不償命的囂張話給撂了出來。
“……”雲朵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把身側的兩隻拳頭捏的咯嘣響,強擠出一張笑臉對老伯道:“我這從小就有點氣喘的毛病,最近有些犯了,要先去外面透口氣。”
說完,不等老伯答應,人就已經轉身出去了。
“誒,四小姐……”老伯伸手做出挽留的手勢,但是雲朵很快就轉身消失在了花廳門口,老伯連話都沒說完。
而後,老伯只得迴轉了身,又回到了自家主子的身邊,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我的爺啊……太子爺!您怎麼又鬧性子了呢,好不容易連夜趕回來,命都差點丟了半條,這犯得著一見面,就這麼嗆著對方麼?”
“爺心裡不痛快,怎麼著了。”魘頗為傲嬌的昂起下巴哼了一聲。
“噯喲我的爺,待會兒就能攆走那可憐的小白臉了,還在乎這一時半會兒嗎?再說了,您身上的傷也耽擱不得了,還是早早做完了,早些回宮歇了吧。”老伯擔心的一張老臉都皺成了包子。
“把那可憐兩個字給爺去掉。”魘猛地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灰色的眼眸裡,盡是燃燒的怒火,“他可憐,他有什麼好可憐的,就算支走了他又如何,在那個死女人的心裡,他還不是佔在頭一個的位置上!”
大概是說話太激動了,好像拉扯到了傷口,魘疼的嘶了一口氣,抬手捂著胸口,把腳從飯桌上放了下來,臉色發白。
“我的爺,您別老是這麼激動成不成,不要命了是不是?”老伯氣咻咻的趕緊從懷裡掏出一瓶藥,倒出幾粒黑色的藥丸喂進魘的嘴裡,“這往後您愛怎麼吃醋就怎麼吃醋,哪怕您就是淹死到醋缸子裡,屬下也斷不會反對,只求爺現在就別吃了,趕緊點完事,成不成?”
“咳咳咳……”魘一頓好咳,差點就把剛嚥下去的藥丸給咳了出來,頓時沒好氣的剜了老伯一眼,“誰,誰吃醋,胡說什麼!爺是那麼沒素質,沒層次的人嗎?”
辯駁間,魘的臉上浮起兩片可疑的紅暈,尚不知究竟是給讓咳嗽給咳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咳咳……”
咳嗽就跟打呵欠一樣,是個很奇怪的現象,當你看見別人有這個反應的時候,自己就跟傳染了一樣,也會突然跟著這樣。、而剛重新走進花廳的雲朵在聽到魘的咳嗽聲以後,立刻覺得早起時本就發癢的喉嚨癢的越發厲害了,便也輕咳了兩聲。
老伯聽到雲朵先人進來的咳嗽聲,趕緊收了剛才的架勢,繼續做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樣,乖乖站在主子的身側。
可魘就不是這樣,當先在意的,是隨著一陣輕咳而走進來的雲朵,“不是壯的跟頭牛一樣嗎,也會生病。”
那樣冰冷的令人難以忽視的視線看過來,雲朵不用看都已經知道那面癱男分明就是在說她。
在這外面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火氣,又被挑起了一個苗頭,她簡直是好氣又好笑,“魘先生的繆贊,我還真是當擔不起。還有,就算我不是壯的像頭牛,也沒有生病。”
頓了一下,雲朵話鋒一轉,眼神直直朝魘冰冷的視線迎視上去,臉上笑容不再,“魘先生既然是來與人消災的,不喜歡旁人指手畫腳,那我自然不會不識好歹繼續幹涉,但是……如果舍弟是因為魘先生的任性,而丟了小命,我薄雲朵可不介意,在替舍弟雪恨的黑名單裡,也加上魘先生的大名。”
“你在威脅爺。”沒想到自己的關心不但沒有得到應有的感激,反倒還得來這麼一個威脅,魘向來的冰冷的臉上,竟有了一抹笑,卻是充滿詭譎的笑,“很好,那爺就不醫了,看誰怕誰,有種你就放馬過來試試。”
“是啊,誰怕誰呢。”雲朵似笑非笑的抬起雙手,雙臂交叉在胸前,十指一張,每一個指縫裡,都夾了一支藍光閃閃的飛刀。
剛才在外面,雲朵就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她可以忍,可以委曲求全,但前提,是不能觸及她的底線。
上回她就已經領教過了,這個鬼手魘是個軟硬不吃的混球,這一次,絕對如果這次乖乖合作,她仍然不介意自己可以放低身段,只要他不會再對自己動手動腳。
那他仍然就還是她弟弟的救命恩人,她仍然欠他一條命,會尊他敬他,想盡辦法把這人情債還給他。
可現在呢,她的笙寒已經命懸一線,這位魘大爺倒好,還在這裡跟她耍威風,在耽誤笙寒生命時間,簡直就是讓人忍無可忍!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既然對方軟的不吃,硬的不吃,那就來吃不要命的,誰怕誰——
跟他客氣兩回,還就真當她是個軟柿子了?
魘見雲朵這真是要和他大幹一場的架勢,氣的嘴角一哆嗦,立刻拍案而起。
沒想到這一用力,又拉扯到了胸前的傷口,令他臉色又是一白,身體一晃,差點就要暈過去。
一旁的老伯看的分明,趕緊上前,不著痕跡的將魘扶了一下,臉上則帶著討好的笑容,面向雲朵那方,“薄四小姐勿惱,我家爺他不是不想立刻給您的舍弟醫治,只是我家爺長途跋涉好幾天連續的日夜顛簸才來了這,所以身子有些不爽利,這情緒難免受到了波折,還望四小姐能夠體諒體諒。”
“可舍弟眼看就要一命嗚呼,誰又來體諒我?”老伯的話讓雲朵激動的情緒有所稍緩,但仍然沒好氣,焦躁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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