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舍弟眼看就要一命嗚呼,誰又來體諒我?”老伯的話讓雲朵激動的情緒有所稍緩,但仍然沒好氣,焦躁的不行。
眼見魘冷著臉又要說話,老伯忙扭頭,附耳在魘的耳朵邊,將聲音壓得很低:“爺,真的別鬧了,一旦雲姑娘弟弟真給拖延時間拖沒了,雲姑娘那性子,肯定是要恨死您的。再說了,雲姑娘弟弟真沒了,您的計劃不是要滿盤皆輸了嗎?”
魘一怔,身上的冷厲氣息,頃刻收斂了起來,冷冷與雲朵對視片刻,方啟唇,“只有一個條件。攖”
“說。”雲朵挑了挑眉,這貨的意思,是不再耍花樣,要馬上給笙寒醫治了?
“讓你的寶貝弟弟,從此不能在京城裡出現。”魘冷淡道償。
“啊?”雲朵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魘,可是在對方冷的猶若實質的冰冷裡,實在看不出個什麼,“為什麼?”
“爺樂意。”魘回答的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我去,這高人一等的傲嬌究竟是什麼鬼……雲朵臉皮子一抽,慢吞吞的將手裡的飛鏢收了起來,“行,我答應。”
其實,就算這貨沒提這麼無厘頭的神經要求,她自己也早有打算。
一旦笙寒好了,就不會繼續讓他呆在這龍潭虎穴的薄家,哪怕是京城,都絕對不行。
大概是沒想到雲朵會答應,或者說是答應的這麼幹脆,不光是魘,就連老伯,都愣了好一會兒。
“條件我已經答應了,那麼魘先生還在等什麼,請吧。”雲朵是沒那個時間再跟他們耗下去,直接伸手對二人做出請的手勢。
魘也沒再囉嗦,穩了穩身體狀況,拂開老伯攙扶的手,便不緊不慢的朝門外優雅踱步。
不過,在行經雲朵身前時,他將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目光危險的落在雲朵矮了他一頭多的頭頂,“記住你的話,少耍花樣。”
雲朵一臉不以為然的屈指彈了彈袖口,“放心吧,雖然我薄雲朵不是什麼君子,但絕對比那些總是食言而肥說變就變的小人……要誠信的多的多。”
魘知道她在含沙射影自己,不過他並沒有生氣。
相反,他現在的心情還挺不錯,嘴角都在淺淺的上揚。
這次,魘把雲朵從玉笙寒的屋子裡趕了出去,死活都不讓她繼續呆在裡面,藉口都是說她薄雲朵會影響他的心情,諸如此類的話。
也只有一旁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老伯清楚,這分明是自家爺自打知道了十三公主昨天居然帶著雲姑娘一起,把玉笙寒的果-體給欣賞了個徹底。
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消氣的自家爺,又怎麼還可能給雲姑娘機會,再進來繼續欣賞一遍呢……
在門外等候的雲朵,一直在徘徊來去。
有了雲朵的幾番警告,隨雲院外的護院,這次很遵守了自己的本分,將此刻氣咻咻站在他們面前的小人兒,給攔在了院外。
“你們不過都是我薄家的看門狗,現在卻在這裡給那個狐狸精賣命,還不聽小爺的指示,到底誰才是你們的主子,你們是不是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薄鳳眠氣性不小,全身都像冒火似地的與隨雲院的護院對峙著。
要不是有竹青拉著拽著,只怕這小惡魔早就伸手去拔了護院的佩刀,把這些護院統統給砍了。
想來也不奇怪,他一個薄家唯一的長房長孫,已經是薄家奠定好的下一個薄家族長,又因父親還是一品宰輔的關係,且他自己也是皇長孫的伴讀。
這樣重重的高等身份環繞,他到哪不是被人寵著捧著,就連權貴家的主子都得對他禮讓三分,甚至位分低的,還要對他一個大臣之子畢恭畢敬,可以說是小小年紀就做了人上人的傲氣孩子,有心在別人面前擺低姿態也就算了,而今卻要如此被自家幾個奴才堂而皇之的甩了面子,豈有不怒不惱的道理?
隨雲院的護院也知道這小祖宗輕易得罪不得,可他們也是沒法子,畢竟他們都是這小祖宗的老-子派遣到這裡的,比起這小祖宗,他們更是得罪不起那個老祖宗。
“小祖宗,我們做奴才的也是聽令行事,您就別為難小的幾個了,成不成?”
“對啊對啊,您若真要想進去,還是得了老爺的首肯再來吧,只要您到老爺跟前去說說,哪有不成的不是?”
“是啊,求求小祖宗您就大人大量放過小的幾個吧,相爺那裡,小的幾個真的是萬萬得罪不起吶——”
“夠了!”薄鳳眠用力甩開被丫鬟竹青拉住的手臂,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惡狠狠瞪著隨雲院的護院,抬起小手用力的一個個指了過去,“你們一個兩個,說白了不就是想拿父親來壓小爺我嗎?好,很好,給小爺等著!”
說完,用力甩袖抽回手指,氣勢洶洶的就轉身大步走了。
“小少爺,等等奴婢——”竹青連忙追了上去。
隨雲院的護衛們見狀,都是唉聲嘆氣叫苦不迭。
本來還以為調到這裡是個美差肥差,沒想到就這麼短短几天的工夫,他們不過一個看門的,就已經不知道因此得罪多少薄家的其它主子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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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誰讓他們跟著的主子,是在薄家裡的一個另類呢?
眼看這薄家的小祖宗是走了,可隨雲院外梅樹林立,隨雲院的奴才們並沒有仔細的發現,他們這薄家的小祖宗哪裡是走了,分明是拐進了林子裡,在林子裡七彎八繞的,最終是拐到了隨雲院的後-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