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很正常麼,那個廢物,哪天能離得開這些東西?”燕夙修一臉理所當然,滿目鄙夷。
“不過蹲守的線人來報,說是在此期間,御史大夫郝大人……”孟非離抬眼看向自家主子,“可不止一次蒞臨南湘館。”
“郝建?”燕夙修眯起細長的狸目,食指彎曲,指骨有一下無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御史臺向來以潔身自好自居,別說是身為御史臺之首的郝大人,就連御史臺的小御史,為防被人詬病,也都未曾出入過南湘館這種下-九-流的地方一步。”
孟非離皺眉分析,“要不是樓獄的線人都熟識過京裡邊兒每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的畫像,恐怕根本就不會想到,身為御史臺之首的郝大人,竟然會出入這種地方。所以依屬下之見,郝大人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出入南湘館,定然是有大事要辦,而這件大事,很可能同八皇子……有著一定的關聯。”
燕夙修敲擊桌面的手指一頓,遂,看了孟非離一眼,“繼續。”
孟非離頷首,繼續道:“御史臺身為皇帝陛下的直隸部下,從不干預奪嫡,也沒有實質的政-權,所以郝大人倒戈八皇子,對八皇子而言,助力並不大,反倒若是一經大發現,就會被皇帝陛下肅清,連八皇子也定會被株連。畢竟是皇上親信的背叛,皇上絕不會股息輕縱。這般看來,弊大於利,兩人聯手的可能似乎不大,於此,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要更大些。”
頓了頓,孟非離神情嚴肅起來,“皇上開始在意起八皇子這個兒子,郝大人很有可能是得到了皇上的默許,與八皇子說了些什麼。”
“呵呵……”燕夙修笑了起來,對孟非離目露讚許,“分析的很不錯。”
不待孟非離高興,燕夙修忽然話鋒一轉,“本宮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自從得到薄久夜那個情報組織裡的那些塵封已久的秘密以後,本宮就不會這麼想了。”
“殿下的意思是?”那些東西向來都是樓獄在負責,孟非離並不是全都清楚。
“郝建,是薄久夜的人。”燕夙修玩味的笑道。
孟非離瞪大了眼睛,“不,不會吧!郝大人跟薄丞相,不是眾所周知的死對頭嗎?”
燕夙修搖了搖頭,又伸手拈了一塊蜜餞,吃進了嘴裡。
得到肯定的孟非離很快的收回驚愕,平復了一下心緒,心思電轉,“那這麼說來……郝大人很有可能,不是在為皇上找八皇子,而是在為八皇子和薄丞相,牽線搭橋!”
“備車吧,本宮倒想去看看,郝建這個賤-人,到底想和老八,玩什麼把戲。”燕夙修沉下臉,將擦手的帕子,用力的擲在了桌上。
一進到南湘館的主院,薄雲朵一下子成了眾人的焦點。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南湘館雖是十八巷裡有名的小-倌館,不過這裡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所以來這玩兒的都不會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不過都是些小資小本或是草莽之流在這聲色犬馬,且大多數都是男客。
所以,薄雲朵不僅是少見的女客,更是一看就非普通人的上流之人,自然一下子,就成了這裡吸睛的物件。
深入這種下-三-濫的煙花之地,薄雲朵卻能如觀花賞景般悠閒自若,對周遭投來的各種視線,視若無睹。
“喲,這位女主子奴家從未見過,真是稀客呀~”一個穿的花裡胡哨,塗著厚厚脂粉的中年男人踩著蓮步朝雲朵匆忙走了過來,夾著怪腔怪調。
饒是薄雲朵如何淡定,看到這樣的極品男人,還是忍不住嘴角哆嗦了一下,心裡免不了腹誹。
這下-九-流的地方果然就是上不了檯面的地方,和前天晚上游玩的那個紅樓一夢,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老爹,這是八皇子的邀請函,你應該認識吧。”雲朵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拜帖,遞到了這一看就是南湘館老爹的面前。
老爹接過一看,然後忙不迭的點頭,臉上都笑開了花。
再看雲朵的眼神,老爹儼然已經是在看神一般的存在,“是是是,確實是八皇子的帖子,原來女主子是八皇子的貴客,奴家真是失敬失敬——”
“帶路吧。”雲朵不耐的打斷這老爹的阿諛奉承。
南湘館最大的金主,迄今為止,怕就是獨這八皇子一位。
老爹自然當祖宗一樣的伺候供著,對雲朵這個八皇子邀來的‘客人’,自當也禮遇有佳。
他卑躬屈膝客客氣氣的對雲朵做著請的手勢,“女主子這邊請,請請……”
待兩人走遠,周遭的人群才炸開了鍋,表情異樣的興奮,都在交頭接耳笑的一臉曖-昧和豔羨。